裴沅瑾将她的脸压在胸膛“那你听听,是否真的。”
明昭嗔怪地捶他“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身边的那个婢女必须交给我处置。”
裴沅瑾眸子闪过一道狠厉之色,却面上平静道“何须脏了你的手一个婢女而已,我回去就处置。”
说着,他似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低头噙住明昭的唇瓣,又将人压在软榻上。
客栈。
时菊被裴沅瑾的护卫看守在屋子里,除了那天出门去医馆,接下来的几日她一直待在客栈。
此刻,她手里握着那包落胎药,面前是一杯热茶。
对于腹中的孩子,她胆战心惊了多日,也犹豫了许多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也从未想过此生会当母亲。可是,这样的事却像惊雷一样,突如其来劈在她头上。
令她惊慌失措,令她狼狈迷茫。
她反复告诉自己,落掉这个孩子吧,它不该存在。可另一个声音却说,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你唯一的亲人。
这些天,这两种声音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对峙,她都快疯了。
但裴沅瑾离开了多日,最迟不过明天就会回来,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尽快做决定。
过了会,时菊抬手缓缓摸向腹部,决然地闭上眼“是我对不住你,来生来生你投个好人家吧。”
说完,她迅速将药包打开,然后倒进茶杯里,生怕慢一丁点自己就会后悔。
她全身抖得厉害,手颤抖得难听使唤,原本简单的动作今日却做得万般艰难,好些药粉都洒在了外面。
药倒进去后,她用勺子搅拌了下,于是端起杯子仰头喝。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裴沅瑾的声音。
“她在里面”
时菊心头一跳,茶水堵在喉间,呛得她昏天暗地。
门倏地被推开,裴沅瑾站在门口。
他打量她神色“吃什么呛着了”
随即,目光瞥见桌上洒了许多像药粉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
“快去叫大夫”
他吩咐外头侍卫,然后朝时菊奔过去,抠弄她喉咙,让她吐出来。
“你吃的什么”他厉声问“是不是想寻短见”
“柳拾意你居然敢背着我寻死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我了我告诉你,你即便死了我也不会放你”
时菊没精力跟他说话,她呛得心肝肺都在疼,泪眼模糊,头脑昏沉。
很快,她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脏污的东西,不知为何,她居然像劫后余生般觉得庆幸。
她恍恍惚惚地坐在椅子上,傻子似的又哭又笑。
裴沅瑾见她这模样,蹙眉。
他蹲下去,将人抱进怀中,轻柔地抚摸她脊背。
“柳拾意,你别恨我了,好不好”
待一切事情结束了,他想与她好好过。
他真的,想跟她好好过。
很快,大夫过来了。给时菊诊脉后,松了口气“还好公子反应迅速,让她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了,否则腹中胎儿保不住。”
裴沅瑾一顿,还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腹中胎儿她不是寻死吗”
大夫道“那不是寻死的药,是落胎药,夫人已经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他话落,裴沅瑾整个人惊在当场。
随即又突然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