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不冷。”
“这样可好”
“轻、轻点”
屋子里,沈栀栀紧紧扯着被褥以免滑下去,她靠在枕头上,神色迷离地望着头顶的横梁。
那里挂着串麦穗,是用来祈福岁岁如意的。
麦穗轻晃,她的心也跟着轻晃。
裴沅祯的头埋在被褥里,像是在探寻宝藏。一点点、一寸寸,细致认真。
沈栀栀怕他闷着呼吸不过来,还特地将被褥掀了点缝隙,结果又被他拉严实。
“小心着凉。”他说,然后埋头继续。
他唇舌所过之处,如柳枝儿轻撩湖面,漾起阵阵涟漪,而沈栀栀则在涟漪里飘荡。
像寻不到方向且担心溺水之人,她紧张、慌乱地攥紧被褥,大口大口呼吸。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突然想起年初他们从岱梁回京的时候。
彼时朝堂百官站在东城门相迎。
裴沅祯一身锦袍站在百官中央,他高大、俊美,从容不迫地与人谈笑风生。
他似乎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此刻伏在她胸前也是如此,动作慢条斯理。
没多久,院外传来了点动静。
好像是婢女起夜。
两个婢女初来此地觉得陌生,即便如厕也是两人相约一起。
“你帮我提灯,我先进去。”一个婢女小声地说。
“好,那你快些。”
沈栀栀屏气凝息,生怕屋里的声音被听了去。
然而下一刻,裴沅祯挪至身下。她惊呼了声,浑身打了个激灵。
异样的感受令她神志浮浮沉沉,再记不得什么婢女,也记不得旁的事了。
“嘘”两个婢女如厕好后,互看了眼,皆明白屋子里怎么回事。
她们蹑手蹑脚往回走。
从后边茅房出来会经过西边的甬道,但主人们的屋子也正好在西边。
屋里的人像是正在经历什么甜蜜的折磨,声音难耐且愉悦。
听得两个婢女脸红羞臊,忙匆匆回屋关门。
沈栀栀也听见了急切的关门声,羞得脸通红。
她抬脚蹬裴沅祯的脸“够了。”
少顷,裴沅祯从被褥里钻出来,笑问“现在舒服了”
沈栀栀别过脸,不想理他。
她想象中的情\事不该是这样,而应像尤冰倩给的那些画本子里的,两两交融。
可裴沅祯却硬生生忍着自己,只让她在他唇上发泄。
她缓了缓,问“你就不憋得慌吗”
怎么不憋得慌裴沅祯都快炸了。
只不过,他不能在这里要她,也不能这么潦草地要她。
“栀栀,”他说“等回去,我便请旨赐婚。婚前我不能唐突你,万一有孕对你不利。”
他想得如此周到,沈栀栀心下惭愧。
“嗯。”她点头,随后又问“那你现在难受吗”
“难受。”
想了想,沈栀栀翻身将他压住“换我来帮你。”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沈栀栀像泥鳅似的钻进被窝。
过了两天,天气转好。
沈栀栀跟裴沅祯用过早膳后出门,今天,她要带裴沅祯去爹娘的坟墓前祭拜。
因太久没回来,坡上长了许多杂草,连路都看不见了。还是隔壁常婶的丈夫得知她要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