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时菊福了福身“公子适才的话可是真的”
裴沅瑾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时菊眸色黯然,忙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她咬唇“只是不想栀栀被利用。”
裴沅瑾像听了个笑话“你也配说这话别忘了,是你将她引出来的。”
时菊低头。
她自然清楚对不住栀栀。可她从未有过朋友,也从未有人像沈栀栀那样真心待她,即便她已经不待见自己,但还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默了默,她跪下来“公子,您要我办的事我会竭力去办,但只有一点,请不要伤害栀栀。”
“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质问我”
“属下自然是求公子。”
裴沅瑾盯了她一会,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低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初柳家风光的大小姐吗”
“你现在只是个婢女,是颗棋子。”他说“我救你,不是让你来忤逆我的。”
他捏起她下巴,语气淡而凉薄“明白”
时菊长睫颤了颤“属下明白。”
说完,裴沅瑾扔下她,大步出门。
被裴沅瑾扫了兴致,沈栀栀懒得去逛街了,她跑回屋子,兀自躺在榻上回味昨夜。
她跟裴沅祯接吻,他们彼此喜欢并珍惜。
真好
裴沅祯没有放弃她
想着想着,沈栀栀唇角翘起。过了会,她听见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时菊进了内室,问她“栀栀,你不出门了吗”
“不去了。”
时菊又问“你现在想睡觉”
沈栀栀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我爱如何就如何,你问这么多”
她倏地坐起身“时菊,我以前怎么真心对你的你清楚。现在你假惺惺做给谁看呢无论你如何做,我都不会原谅你。”
时菊僵了僵,点头“知道的。”
“那你出去吧。”
“好。”
时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栀栀,你可愿意再听我说个故事”
“我原名叫柳拾意,是临州知府柳大人之女,因父亲牵扯党争而被裴沅祯抄家斩首”
“当年,我才十四岁,在流放途中差点被那些官兵折辱,正是路过的裴三公子救了我”
回忆起曾经,时菊喃喃道“他一身红衣纵马而过,意气风发,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他像天神一样把我从那些官兵手中救下,问我想不想活,问我想不想救奶娘一家。”
“我说想,但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沈栀栀说“所以你同意当他的细作”
时菊点头,却又轻轻摇头“也不全是这个,我还想为父亲报仇。”
她抬脸“我父亲并没犯大错,只是政治立场与裴沅祯不同,就被他抄家。我想为我父亲报仇,所以我自愿进入裴府当细作。但这些年他从未动用我这颗棋子,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就此隐姓埋名当一辈子的丫鬟。直到那天直到你大婚的前两天,他们寻到我。”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出卖了”
“栀栀,”时菊慌乱解释说“我并非此意,你待我好我知道。我又何从不是将你看做最好的朋友你知裴沅祯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无恶不作,他心狠手辣,他并非良人。你既然是南汌的公主,为何不回南汌当公主公主身份尊贵,不比在京城当婢女来得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