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仍旧不语。
奚白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道“你是不是担心去了南汌,她不愿见你”
奚白璋说“倒也不必忧虑,以我对沈姑娘的了解,她只会盼着你去救她。”
这回,裴沅祯有了反应。他转头问“你很了解她”
奚白璋一噎“沈姑娘跟你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随意挑拨的”
“你自己不是说,南汌灭国乃国主昏庸无道吗跟你有何关系彼时你只几岁,而沈姑娘更是才出生。你居然已经这么想了,还多虑什么”
“哦,你是怕沈姑娘不要你了”
奚白璋打量他神色,发现自己居然猜对了,顿时嘿嘿笑起来。
“你也有今天。”他丢下这么句,走了。
十月初,天气冷了下来。
这日,裴沅祯正在船舱看书,过了会,外头传来阵喧哗。
他蹙眉听了会,很快,侍卫过来询问“大人,河里发现一对母子,可要救”
“母子”裴沅祯起身,走到船头一看,果真见不远处河面上飘着两人。那妇人抱着根木头,另一只手还抱着半大的孩子。
母子俩也看见了他们的船,却并没呼救。
裴沅祯眯了眯眼,吩咐道“把人捞上来。”
“是。”
没过多久,母子俩被捞上来。妇人紧紧将孩子抱在怀中,神色戒备地看着他们。
裴沅祯蹲下去“你们在逃什么人”
那妇人瞳孔一震,拼命摇头。
她声音沙哑道“没有,我们只是不小心落水,感谢贵人相救,可否将我们母子送回岸边”
但随即她又摇头“先不要送回去,请问眼下是在何处离开蜀州了吗”
裴沅祯道“我们的船去蜀州,快到蜀州境内了。”
闻言,妇人顿时崩溃,喃喃道“难道命该如此吗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
怀里的孩子已然疲惫,在妇人怀里睡了过去。
裴沅祯见他唇色发白,捉起他的手检查。
妇人见此,渐渐冷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何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裴沅祯放下孩子的手,说“他已休克,若不及时救治,会死。”
妇人一怔,忙去查看孩子,随即哭着跪下来“贵人救救我儿子求贵人救救我儿子”
“救他可以,但你要说出为何被追杀。”
两刻钟后,妇人换了身干净衣服,在裴沅祯面前坐下来。
“公子,我们本是蜀州知府的家眷。两个月前,得知蜀州知府遇害,在护卫的掩护下我与儿子逃脱。可这两个月我跟儿子东躲西藏,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就在昨日,那些人又追来,最后一个护卫死在他们刀下,我跟儿子不得已,跳水逃生。”
奚白璋震惊“蜀州知府遇害为何京城没收到消息”
妇人说“我丈夫是在半年前被暗害的,他死后,有人顶替他的身份继续当蜀州知府,外头的人自然不知情。”
“你丈夫”裴沅祯问她“你是季霄什么人”
妇人诧异“公子认得我丈夫”
奚白璋道“他也是朝廷中人,此去蜀州正是查案。身份暂且不宜告知,但你有何苦楚只管说来。”
妇人大喜,又哭又笑。
“我丈夫两年前结识了个姓谢的人,那人对我丈夫诚挚,两人以兄弟相称”
姓谢
奚白璋跟裴沅祯立即交换了个眼神。
“我不知枕边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