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勾唇“你们长得像裴胜,且是荆城口音。”
这下,兄妹俩心如死灰。
那厢,黑衣人越来越多,郝靳有些抵挡不及,转头对裴沅祯道“大人先离开,属下断后。”
裴沅祯点头,带着沈栀栀和兄妹俩径自离去。
裴府,墨韵堂书房。
“原来裴胜的一双儿女居然就藏在京城。”奚白璋不可思议“还藏在裴望的庄子里。”
他问裴沅祯“你说,裴沅瑾知不知此事”
裴沅祯没答这话,却说“谢芩可能在京城。”
奚白璋惊讶“他不是逃回南汌了吗”
“据黑衣人描述,他们口中的芩爷,必定是谢芩无疑。”
“这个谢芩像亡命之徒,上次被他逃脱居然还敢回京城。”安俊良说“我总觉得,这时候他出现在京城很不简单,兴许有什么谋划。”
他又道“但不论他谋划什么,裴胜的一双儿女在裴望的庄子里发现,这事想必跟裴沅瑾脱不了干系。”
“也不一定,”奚白璋说“可能只是裴望与谢芩勾结,而裴沅瑾不知情呢”
安俊良道“我知你这些年跟裴沅瑾关系要好,很难怀疑他,但事实是,现在许多证据都指向他。”
“去年在家畏罪自杀的杨佥事,你可还记得”安俊良继续道“大人昨日在街上遇到杨佥事之女,其女告知,杨佥事并非畏罪自杀,而是受人要挟。”
“什么要挟”
安俊良看向裴沅祯。
裴沅祯缓缓开口“杨佥事能有今天,全靠裴彦提拔。当年杨佥事入京赶考拜在裴彦门下,但科考时身子不适出了点岔子。后来裴彦动手脚将旁人的考卷代替了杨佥事,他这才得以顺利入仕。”
“科举舞弊,轻则杖刑除名,重则发配边疆一生起复无望。这事杨佥事瞒了多年,却不想被人得知,以此要挟他做了不少事。”
奚白璋震惊“这么一来,许多事就说得通了。杨佥事是裴公的心腹,却帮着他人做事,原来是受人要挟。他死前留书,言辞间门满满对裴公愧疚,原是这般。”
“只是”他茫然问“如此隐秘且藏了多年的消息,怎么就被人得知了”
安俊良笑了笑“有个地方打探消息最是便捷,任你掩藏多年,上至亘古,下至今朝,皆能打探。”
“哪里”
“青楼。”
此话一出,书房内死寂了会。
“所以”奚白璋问安俊良“你怀疑是裴沅瑾做的”
他又看向裴沅祯“你呢也这么怀疑”
裴沅祯没说话。
安俊良道“还记得何戟吗他堂堂朝廷四品高官,怎么会跟何氏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勾结但他有把柄在何氏手上,所以才不得不听命于她。而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仅仅岱梁的事就牵扯了朝廷半数官员,难道说这些官员都在勾结裴望与何氏他们图什么”
“定是他们有把柄在裴望手上,所以才不得不为他做事。”
安俊良继续分析“但以裴望的手段,又岂能轻易得到这些人的把柄自然是有人将朝堂官员们的把柄源源不断地送给他。”
“又或者,裴望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人,并非最终谋划之人。”
“这么说,也只能怀疑裴沅瑾了。”奚白璋说“天底下开青楼最多的就是他。”
“难怪我们在岱梁时,许多消息总是迟一步。我们要见什么人,要做什么事,对方猜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