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且快些去请裴大人入宫。”他慌忙进去。
听说要进宫,沈栀栀心里打鼓。
这会儿不用裴沅祯拉着,她自己就紧紧拉着裴沅祯不放。
“大人,”马车上,她忐忑问“真没事吗”
“有我在,无需担忧。”
“可若是皇上怪罪呢”
裴沅祯笑笑没说话,眉目闲适淡然。
金昌皇子告到皇上面前,无非是想借皇权施压罢了。
但他打错了算盘。整个大曌,只要他裴沅祯不同意,谁人也不敢逼迫。
果然,等裴沅祯带着沈栀栀入宫时,在场只有礼部和都察院几个大臣在,而皇帝未免触犯裴沅祯霉头,早早寻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离开了。
金昌皇子带着金昌公主等在那,见裴沅祯领沈栀栀进来,冷冷低哼了声。
“裴大人,”他上前拱手行了一礼“想必街上的事裴大人也听说了。裴大人的侍卫以下犯上,冒犯明昭公主,该当何罪”
“郗博殿下问得好。我大曌的侍卫维护大曌子民,敢问冒犯的是金昌哪一条哪一律,该当哪一罪”
“你”
裴沅祯也沉下脸来,视线扫了扫殿内众人,带着沈栀栀走上前。
“今日之事,我也正想向金昌皇子讨个说法。”
“贵国公主在我大曌国土上闹事,欺压大曌子民,这是贵国的礼数”
金昌公主气道“裴大人好会诬陷,我何时欺压她了分明是她顶撞我在先,我堂堂公主教训个贱”
裴沅祯冷冷掀眼,目光寒如冰凌,金昌公主蓦地一颤,后头的话堵在喉中。
“公主既说是她顶撞在先,那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顶撞法。”
沈栀栀做事向来机灵且会审时度势,遇到凶悍的她跑还来不及,又岂会白白冲上去顶撞。
他敛了厉色,温和看向沈栀栀,语气平静而有力“你只管将今日之事说来,我为你做主。”
沈栀栀原本还有些打鼓的,被他安抚镇定下来。
她说“我跟冰倩姐姐去医馆查看修缮情况,才走到门口就遇一辆马车停下来。明昭公主的婢女当时下车来就指着我们,说我们遇到公主的车架没避让,然后又质问我一个贱婢为何见到公主不行礼。”
“我其实想行礼来着,可觉得贱婢一词不对,便纠正说我已从裴府赎身,现在是大曌良民。她是金昌的公主,为何要求大曌的良民对她卑躬屈膝”
金昌皇子在一旁面色沉了沉。
沈栀栀继续道“我没觉得自己哪说错了啊,可金昌公主生气了,非让婢女对我掌嘴,侍卫为护我这才跟公主起了冲突。”
她的话有条有理、逻辑清晰,落在空旷的大殿上掷地有声。
不说金昌皇子的神色变化,就连其他官员,此前忿忿斥责裴沅祯宠爱个婢女没分寸的人,此时也脸色几番变化。
皆不吭声了。
都察院的一个官员听了,还颇有些气愤“郗博殿下,这便是你口中说的金昌公主在大曌受辱的事”
“敢问,金昌公主之辱何在相反,是她辱我大曌子民在先,却恶人先告状。”
“范大人,”金昌公主这会儿冷静下来了,说“我只是让婢女吓唬她罢了,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可裴大人的侍卫却将我的婢女手臂砍了,这不是受辱吗”
其他官员听了,互相看了看,皆不好对此评判。
有人看向裴沅祯“裴大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