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尖在伤口里转了转,顿时鲜血直流。
裴沅祯疼得面色发白,咬牙闭眼。
“你杀不了我,你的把柄在我手上,若是我死了,裴彦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我怕他”谢芩冷笑“这些年我与他扮演父慈子孝,已经受够了,难道你以为我真会给他养老送终。”
谢芩收回长剑,飞快在裴沅祯身上点了两个穴位,然后走向美人榻。
在裴沅祯阴沉如水的目光中,他放肆而恣意“据说她是你最宠爱的婢女,然而这只是世人传言,我谢某人还从未得见,今日倒想试探一二。”
“你想要什么”裴沅祯问。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谢芩说“我想要两样。一是你的命,二是蜀州军事布防图。”
“你要这些做什么南汌旧部与你是何关系”
“裴大人不是已经查到我的身份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你承认了”裴沅祯掀眼“你根本不是谢芩,而是南汌国皇室后人南汌王最小的儿子,宇文渊。”
“你勾结朝臣私屯兵器,为的就是想复国”
“但你未免太天真。南汌国覆灭多年,大厦倾塌烟消云散,你拿什么复国”
“这无需你知道。裴沅祯,我没太多时间跟你废话。”谢芩长剑指着榻上的人“她的命换蜀州军事布防图,你应还是不应”
裴沅祯面色平静,缓缓笑了笑“谢芩,枉你足智多谋,却如此沉不住气。你看看榻上的是何人”
这时,原本榻上熟睡的人猛地跃起,拔剑朝谢芩袭过去。
谢芩惊愕,慌忙之下与她打起来。
“翁箐怎么可能我分明见那婢女躺在这。”
翁箐与他对打“你当我们大人是傻子早在你们破门之前,就换成我了。”
“都说你武功高强路数诡谲,今日我便领教领教”翁箐跃跃欲试。
“就凭你”谢芩气怒。
此时,门外冲进来一群侍卫将黑衣刺客团团围住。霎时间,画舫厅内又是一阵激烈的刀光剑影。
裴沅祯盘腿坐了片刻,冲开穴道后,起身径直去了旁边的屋子。
屋里,裴彦面色阴沉地坐在那。
“现在你信了”裴沅祯说“从他六岁跌在你马下时,你就已经在他的阴谋之中。只可惜这些年你真心实意把他当儿子,他却未必把你当老子看。”
裴彦默默不说话。
“此刻伤怀未免过早。”裴沅祯简单处理身上的伤口“后头还有件事必会令你更气愤。”
“什么事”
裴沅祯笑笑,起身出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你自会清楚。”
“裴沅祯”裴彦喊住他。
裴沅祯停下。
“你要杀了谢芩”
“我必须杀他他是南汌国皇室之人,永除后患才能高枕无忧”
裴沅祯下了画舫,快步来到马车前。
“人在里头”他问。
郝侍卫道“在,沈姑娘熟睡了。”
“嗯。”裴沅祯点头,抬脚钻入马车。
暮色霭霭,远处的湖中画舫拼杀凌厉,而马车内静谧温馨。
沈栀栀喝了不少果酒,睡得深沉。她趴在软枕上,半张脸埋在里头。
月色透过车窗落进来,一半洒在她身上,肌肤莹润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裴沅祯看了会,这才发现她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