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唇角抽了抽。
他大马金刀在一旁坐下来“邀我来有何事”
“谢芩归京了你可知道”
裴彦顿了顿。
谢芩是他养子,对他孝顺且恭敬,若是回京不可能不让他知晓。
他面色不大好,却仍道“我当然知道。”
“是么,那谢芩的身份你可知”
裴彦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沅祯收回视线,从小炉上取下水壶,给裴彦倒了杯茶递过去。
“四叔,”他缓声道 “如今,我还愿意喊你声四叔,便是不想你继续蒙在鼓里。”
“何意”
“去年我抓了谢芩,你提刀带人闯我府邸,彼时我曾答应你不会取他的性命。”
“可现在,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裴彦怒目而视“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究竟是谁杀的了”
“想。”
“那你最好别动谢芩,否则,我不会再帮你查线索。”
裴沅祯逼视他“你查了这么久却没给我丁点线索。四叔,其实你根本就知道是谁人杀的,对不对”
裴彦瞳孔一震,慌道“我不知,我岂会清楚”
“不急,”裴沅祯笑,却笑意不达眼底“你早晚会告诉我。但谢芩,我必须杀。”
裴彦拍桌站起“你敢”
“四叔别动怒。”裴沅祯平静而缓慢道“你以为谢芩跟你一条心你先看看这个”
他丢了封信过去“你且自看,你最深爱的养子到底是何人。”
裴彦默了片刻,狐疑接过信。
看完后,满面不可思议。
“不可能”
“我不信”
裴沅祯出门了,沈栀栀乐得清闲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来,她开始收拾东西。
下个月她在裴府的卖身契就期满了,现在还剩半个月时间,沈栀栀开始东收拾一点西收拾一点。
她把整理好的东西捆成小包,然后放进箱子。
角落堆了好几个箱子,除了她要带走的,还有带不走的。她望着装满首饰的箱子,留恋又遗憾地叹气。
这么多首饰她还是还给裴沅祯吧,她已经欠了他许多,再不好拿他钱财。
时菊端水进来,见她又在收拾东西,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栀栀,你真的要走吗”
“嗯。”沈栀栀点头“我跟你说过的,我当初卖身进府只签了一年。”
这事当初两人在后厨烧火时,沈栀栀就说过。
“但我真的舍不得你。”时菊说“你走了,我也不想在这待了,想回后厨烧火。”
“为何”沈栀栀可惜“这里多好啊,不用干脏活累活,月钱还多。”
“可你走了我服侍谁去陈管事定会派我去其他地方,但我这人笨,其他事怕做不好。”
“哦。”沈栀栀遗憾地呼出口气。
“不过,若是大人不嫌弃,我也想服侍大人用膳。或者”时菊说“栀栀你教我伺候笔墨好不好”
“这个”沈栀栀迟疑。
“栀栀,你是不是觉得我功利心重”
“不是这个意思,”沈栀栀说“这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大人同意。”
“嗯,我知道的。”时菊高兴起来。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抱了个箱子进来。
沈栀栀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