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几时醒的还发热吗对了,我听说要启程”
这时,里头突然出声“进来。”
沈栀栀停下,推门进去。
裴沅祯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邸报正在看。
他抬眼瞥了瞥沈栀栀,继续看邸报“你有哪些想问的,只管问我。”
沈栀栀原本有一肚子想问,这会儿却突然问不出来了。
只道“我听阿檀说大人要启程回荆城,可大人病还没好呢。”
裴沅祯说“你不是想快点回京”
沈栀栀眨巴了下眼睛,又听裴沅祯道“我们先回荆城,过两日就动身回京。”
“为何要过两日”
裴沅祯放下东西,静默睇她“不日便是年节,若现在动身回京,你恐怕得在路上过年了。”
“哦,”沈栀栀躲开他的目光“可大人的身子还没好。”
“无碍,届时在路上休养。”
“过来。”须臾,他招手。
沈栀栀防备“做什么”
裴沅祯没好气“我还能做什么过来研墨”
“哦。”
当天下午,一行人离开了萝县。因裴沅祯生病不宜走水路,便选择陆路乘马车。
从萝县去荆城一天就能到,但裴沅祯慢慢吞吞一点也不急。
按他的说法是利于养病,而且,回到荆城便能过除夕不用再等。
沈栀栀撇撇嘴,但也不反驳。
只不过,她得一天到晚与裴沅祯待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
裴沅祯发热断断续续,上午见好了,下午突然又热起来。整个人滚烫,像从开水里捞出来般。
但裴沅祯这人意志力异于常人,即便浑身滚烫也眉头不皱半分,依旧看邸报处理庶务。
若不是他粗重的呼吸以及微红的面颊,恐怕看不出来已经生病了。
沈栀栀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他身上有许多责任,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比如岱梁的百姓,又比如整个大曌的百姓。
想到此,沈栀栀也不埋怨了,尽心尽责地照顾他。
她旁边放着个炉子,炉上煨着壶水,既可以饮用也可用来给他敷额头。
沈栀栀时不时要给他擦一擦额头,以此降温。过了会,等帕子冷了,她就倒些热水上去,如此反复。
裴沅祯一脸享受,倒是把沈栀栀累得不轻。
没多久,马车停下来,郝侍卫在外头道“沈姑娘,大人的药煎好了。”
裴沅祯听了,眉头蹙了蹙。
沈栀栀当没瞧见,不急不缓地从郝侍卫的手里接过药盅,然后取了只碗将药汁倒出来。
“大人,”她捧到他面前“该喝药了。”
“嗯。”裴沅祯视线落在一封信上,剑眉微凝,看着像正在思索。
沈栀栀等了会,见他仍旧没动静,又催促“大人,药快凉了。”
“嗯。”
“大人。”沈栀栀凑过去紧紧盯着他。
少顷,裴沅祯无奈放下信,端起碗一口喝尽。
“满意了”他斜眼睨她。
沈栀栀笑,接过碗放回去“大人已经看了一下午了,不累”
“累。”裴沅祯说“但闲着无聊,且睡不着,便只有处理庶务。”
“为何睡不着”
“头有些疼。”
沈栀栀想了想,说“奴婢给大人按摩片刻”
“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