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隼鹰飞书划过千里夜空,送到京城。
一人捉了隼鹰,将腋下的信筒取出来看,面色大惊。
“杜梁志被抓了”
“怎会”
“裴沅祯无声无息出现在岱梁,发现了火药毁堤的事。”
“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他查到,我们都要完。”
“杜梁志狡猾,能相安无事这么些年,定有自己的保命之策。那账本在他手中一直未销毁,很难不保证他会以此向裴沅祯投诚。”
“裴沅祯是何人岂会收一个叛徒再说杜梁志在荷县做的事可不干净,桩桩件件都置他于死地,裴沅祯定不会饶他。”
“裴沅祯此人向来坚忍谋略,为查清真相,说不定会假意接受杜梁志投诚。”
“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让杜梁志闭嘴,人死了,大家就太平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有人问“杜梁志现如今在裴沅祯手中,要他的命恐怕不容易。”
“有一人可以。”
“谁”
裴沅祯回程这一路走得不慌不忙,路上遇到好景致还会吩咐停下来欣赏。
沈栀栀觉得裴沅祯自从恢复裴奸臣身份后,行事就莫名其妙起来。自己要赏景不说,还非得拉她一起。
大冬天,满山的枯草黄叶,树枝凋零残败,那是什么景
有病
冻得她冷兮兮,害她差点吹冷风着凉。沈栀栀跟他敷衍地赏了两次后,再也不肯下马车。
如此,马车慢慢悠悠,次日中午才抵达荷县客栈。
下马车后,沈栀栀瞧见站在门口的尤冰倩,她顿时高兴“冰倩姐姐你们回来啦。”
尤冰倩对裴沅祯福了福,然后挽着沈栀栀进门“也才昨日回的,听说你们今日来,特地吩咐后厨给你做了好吃的。”
“还是冰倩姐姐想得周到我这两日在马车上都没怎么吃好,嘴巴寡淡得很。”
“两日”尤冰倩不解“上回去的时候不是才花了一日吗”
“嗐,你不懂,大人养病呢。”
“”
尤冰倩转头打量裴沅祯,他正在跟奚白璋说话。她悄悄问“大人生病了看脸色不像啊。”
“这病有点怪,看脸色不大能看出来,回头让奚神医给他诊诊脉。”沈栀栀说。
这边两人说得小声,却不想,裴沅祯似笑非笑瞥过来。
沈栀栀怂得缩了缩脖颈,飞快拉尤冰倩上楼。
“冰倩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走,我们去看看。”
书房里,裴沅祯和奚白璋谈话。
“不是说还不到时候吗怎么突然把杜梁志抓起来了”
“我身份不宜再隐藏。”
“为何”
“在淮武县出了点岔子。”
奚白璋听了,促狭地笑他“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裴沅祯凉凉掀眼。
“不是我乱说的。”奚白璋说“京城富商宋公子为救爱妾光天化日之下怒杀三人,这事都已经传到荷县了,我昨日去酒楼吃饭还听好些人谈论。”
裴沅祯面无表情“说正事。”
奚白璋敛了笑意,认真问“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裴沅祯点头“我在凤麟布庄东家任高卓的府上搜到这个。”
他把账本递过去。
奚白璋接了,翻看了会,眉头凝重“这账本与京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