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 看在他赏了十两银子的份上,花十五文给他买一个香囊吧。
她如是安慰。
付好钱后,摊贩又送了个小的给她, 然后把七个香囊绑好递过来。
沈栀栀手上已经抱了两包东西, 再腾不出手来接。
她看向裴沅祯,目的明显。
裴沅祯挑眉“你要我帮你拎”
“怎么是帮我拎”沈栀栀说“里头不也有公子的吗公子拎自己的香囊,顺便帮其他人也拎一下嘛。”
“”
“我都愿意花钱给你买了,你拎一下还不乐意”
“”
“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手脚腾不开嘛, 公子这么看着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惭愧”
“没有。”
“那你拎不拎”
“沈栀栀, 你这是在使唤我”
沈栀栀现在可是大功臣,压根儿不怕他“都说了是帮一下忙,哪里是使唤况且我现在可是公子的爱妾, 你不是说爱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
默了默,裴沅祯接过东西“还要去哪逛”
“不逛了。”沈栀栀满意,欢欢喜喜地说“公子, 我们去酒楼用午膳好不好我听说淮武县的东坡肉特别好吃。”
“你请客”
沈栀栀懵了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堂堂大曌首辅, 家财万贯, 去酒楼吃饭居然要她一个小小婢女请客。
好意思
但显然裴沅祯很好意思。
他散漫而闲适地站着, 还不慌不忙捋了捋袖摆。
“”
吃过午饭后, 沈栀栀领着裴沅祯去逛了几家布庄, 了解了些当地布匹行情,又花重金给自己扯了几尺绸布后,满载而归。
上车前,裴沅祯无意瞥见那藕茎色的绸布,不自在地别开眼。
回到客栈, 沈栀栀歇了一小会,醒来后伺候裴沅祯笔墨。
裴沅祯无论去何处都忙得很,恨不得有好几双手和好几个脑袋。
沈栀栀见他桌上高高堆着的邸报就觉得头疼,那些东西她也清楚都是关于朝堂的事。
官场最是复杂诡诈,而裴沅祯却应对得游刃有余,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本事。
她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慢下来。
冷不丁,视线里出现一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
“发什么愣取纸来。”
“哦。”沈栀栀立马去箱子里抱了一卷宣纸过来,铺开后用镇尺压住。
她问“公子,有常县令帮我们,事情应该能顺利吧”
“也不一定。”裴沅祯头也不抬“常大人虽是县令,可并非淮武县本地人,扎根不深。任何地方都有自己不成文的沉疴规矩,常县令帮我们也是要冒着挑衅这些规矩的风险。”
“这么说来,常大人是个好官,明知事情难办,却还要帮荷县百姓。”
裴沅祯正在写字,闻言意味不明地睨她。
沈栀栀不解“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倘若是旁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定有举荐之嫌。”
所以呢
“不过即是出自你口”裴沅祯不紧不慢道“暂且不罚了。”
沈栀栀撇嘴,动不动就罚,吓唬谁呢
她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不怕
酉时,宁珲回来了。
“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