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分到,你不会去讨荷县情况比其他地方严峻,我就不信有人敢霸着不给。”
杜梁志敷衍地摊手“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不敢跟上头讨钱。”
“你”
孟大人气得站起身,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说,最后气得甩袖离去。
杜梁志盯着他背影离开,吐了口唾沫“想拿上头压我可笑”
管家在一旁听得忐忑,小声问“老爷,若是这孟大人上京告你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告朝廷的钱分下来怎么用,用在哪里,账本写得明明白白,他拿什么告”
再说了。
反正荷县的事已经脱离掌控。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既然顶风站在前头,后头的人怎么也得保他,不然谁也跑不了。
接下来的两日,裴沅祯安安静静地在客栈待着,偶尔看书下棋,大多时候跟奚白璋讨论事情。
第三日傍晚,客栈来了位风尘仆仆的新客。
正是宁珲。
“公子,”他说“属下不辱使命,粮食全部筹齐了,一半已经运到了荷县,另一半预计在十天内到达。”
裴沅祯点头“此趟你劳苦功高。”
宁珲不好意思“属下哪里敢论功高,这些都是公子的主意。”
裴沅祯也不跟他扯这些,吩咐道“你先去洗漱歇息,明日还有其他事安排你去做。”
“公子请说,是何事”
“荷县急需药材,你安排人尽快去附近州县采买,具体要哪些奚白璋会与你说清楚。另外,采买之事秘密进行,不可声张。”
“是,属下知晓。”
宁珲笑嘻嘻地应了,脸上还带着灰尘渣滓,想来这一路累得不轻。
没过多久,又有侍卫领了一人进来。
那人急急忙忙,进来时还不慎绊到门槛差点摔倒,还是奚白璋眼疾手快接住他。
“大人”
此人正是孟钦德,他换了身不起眼的常服,打扮得也跟个普通老头似的,一进门就行礼。
“杜梁志实在不是个东西。”他说。
奚白璋见他嘴巴冒泡,风凉道“孟大人做事还是这么急,说话急,走路急,连嘴巴都急得上火。”
孟大人叹气“不急不行,下官收到大人的信便马不停蹄来了。只不过下官去县衙劝过杜梁志,那杜梁志真是大胆得很,死活不愿出钱买粮。”
“为何不愿荷县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他就不怕掉脑袋”奚白璋问。
这时,裴沅祯缓缓开口“正如你所说,事情已经这样,横竖如此,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兴许后头的人还会全力保他。”
奚白璋嗤笑“如今你过来了,谁还保得住”
孟大人咕咚咕咚喝了两盏茶,缓了缓,继续道“那杜梁志说手上没钱,朝廷拨的钱还没到荷县就被其他地方用光了。那么多钱都能用光谁信我让他去讨,他拿官小不敢伸手搪塞我,实在可恨”
奚白璋道“眼下再让朝廷拨款是不可能,虽说公子手上有粮,但救济百姓之事得由官府出面,公子不好私下进行。”
“事情确实棘手。”孟大人重重叹气。
空气沉静了会,也不知是谁嘀咕了句“有什么法子能让杜梁志愿意买粮呢”
裴沅祯听了,凝眉忖了忖,突然开口问“沈栀栀在何处”
门口的侍卫禀报“大人,沈姑娘用过饭后牵阮将军去散步了。”
“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