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巷后,裴沅祯并不急着上马车,而是悠哉悠哉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漫步。
就跟第一次出门逛街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偶尔还停下来瞧一瞧新鲜的事物。
不久后,他脚步停在一家铺子门前,盯着里头瓷器瞧。
那老板热情介绍“客官,可要看瓷器”
裴沅祯进门,拿起只瓷碗对光看了看,问“这些是官窑烧制的”
“客官可真是笑话小的了,小的烧的瓷器哪能跟官窑比这些是小人自家的窑烧制的,上头的花纹也是老父亲一笔笔画的。”
裴沅祯面色凝了片刻,说“如此精致花纹的瓷器,倒像是从官窑而出。”
甚至,在他看来比官窑还做得好。
老板笑道“客官一看就是行家。实不相瞒,我家中三代都是烧瓷器的,祖父和父亲都曾在官窑干过,所以手艺就传到了我这里。”
“后来为何不在官窑干了”
“唉”老板叹气“说来话长,本来我父亲干得好好的,但后来被人撵出来了。”
“为何撵出来”
“我父亲掌工艺,工钱高。后来窑官把自家亲戚带过来,就把我父亲撵出来了。”
“客官从外地来的不知晓,如今恒城官窑里头全都是那些当官的亲眷,肥水不流外人田。”
裴沅祯默了默。
恒城瓷器是大曌最有名的,往年与边境邻国互通也皆是用恒城瓷器。甚至连宫里的御贡景泰蓝也挑选自恒城官窑。
每年数以万计的瓷器从恒城出去,又换算成数万银子进恒城,殊料此地官窑竟是到这个地步。
再如此下去,恐怕大曌瓷器交易在诸国中会日渐减少。
裴沅祯出门,兀自站在台阶上思忖。
沈栀栀在一旁给他撑伞。
但裴沅祯个子高,她举得费劲,时不时就要换只手。
这会儿,沈栀栀手酸了正要换。却不想伞柄一不小心滑落,砸中裴沅祯的头。
沈栀栀傻眼
裴沅祯眸色沉沉转身。
“公子”沈栀栀笑得比哭还难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手酸了。”
“”
罚也不是,训也不是。默了默,裴沅祯索性自己接过伞,没好气道“走吧。”
“公子不买瓷器”他看得那么认真,还以为想买呢。
“买了你提着”
“嘤奴婢是真的没力气了。”
“”
对于这么个婢女,裴沅祯已经没脾气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