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奚白璋给沈栀栀诊完脉又做了一套针灸之后,裴沅祯回府了。
沈栀栀这才又领着尤冰倩去墨韵堂寻裴沅祯。
也不知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什么,尤冰倩出来时眼眶微红,但依旧还是端庄的贵女气度,离去时知礼地给沈栀栀颔了颔首。
沈栀栀站在门外抓心挠肺,她实在好奇裴沅祯说了什么惹得心上人黯然伤神。
过了会,裴沅祯喊她进去研墨,她磨磨蹭蹭慢慢吞吞,时不时偷偷打量裴沅祯。
她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然而等再次去看裴沅祯时,被他抓了个正着。
“想问什么”
沈栀栀一愣“大人怎么知道奴婢有话想问”
“你满脸写了很想问。”
沈栀栀摸了摸脸,讪讪道“那奴婢能问吗”
“你最好快些问,问完好生研墨。”裴沅祯故作沉脸。这婢女总是偷偷摸摸打量他,倒惹得他没心思写字。
“哦”沈栀栀斟酌了下,委婉道“适才尤姑娘出去时眼眶红了。”
裴沅祯耐着性子,沉默睨她。
“奴婢想说大人整治了尤大人,就不怕尤姑娘伤心吗”
裴沅祯神色莫名,正欲开口说什么,那厢门外就有侍卫来禀报。
“大人,户部尚书严大人和兵部尚书钟大人求见。”
“领进来。”
来得不巧
沈栀栀努力压下那颗八卦的心,连忙站直。
少顷,严尚书和钟尚书进了书房。
“裴大人。”两人行了一礼。
严尚书道“本不该此时叨扰首辅大人,只是,下官这有桩重要的事想请大人拿个主意。”
“何事”
严尚书说“上个月,钟大人提了边防城墙修葺之事,可边防城墙修葺是个不小的工程。户部整理了去年和今年的账目,实在拿不出钱来给兵部。”
钟尚书道“边防城墙多年失修,从长池到垚州一带已经有许多地方坍塌。而这里是边防重地,东御新昭,北阻金昌。若是再不修,他日敌军来袭,我们拿什么挡拿百姓的身躯去挡还是拿将士们的血肉去挡”
严尚书“可那不是还没影的事吗眼下南边水患又起,赈灾拨款是大头,另有”
他小心觑了眼裴沅祯,道“另有岱梁那边也起了乱子,兴许还得拨钱粮去安抚。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钱,户部哪里顾得过来”
钟尚书道“我就不信偌大个国库,拨了赈灾款和岱梁钱粮就没余了。”
“钟大人此言差矣。”严尚书叹气道“大曌河山宽广,百姓众多,要用钱的地方又岂只这两处就说湘南河运修建,这都建了三年了,年年都是大支出,难不成要为了你兵部叫停那河运修建是首辅大人的政令,既如此,你不妨当面跟首辅大人说罢。”
“嗬你拿裴大人压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一进门还没喝上杯茶,就吵得不可开交。
裴沅祯揉了揉额头,示意两人停下。道“城墙修葺的钱要给,且一文不能少。大曌与金昌为邻,金昌素来野心勃勃,如今休养生息几年,难免不会蠢蠢欲动。边防要地,必须防。”
严尚书急道“可南边赈灾的钱不拨了吗”
裴沅祯说“赈灾的钱也要拨,还得拨够,民生也紧要。”
“那”严尚书愁眉苦脸道“这钱户部是真给不出了。国库紧张,我们都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算盘珠子拨碎了无数,也拨不出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