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那双苍老的手,在她脸上摸了又摸,感慨道“成大姑娘了。”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老师身体不好,早些年中风,一直卧病在床。
最近才恢复了些,虽然仍旧行动不便。
她移民出国后得知周凛月的消息,还是看的新闻转播。
报道里还原了当时车祸发生的全部景象。
她看着那些照片就深感呼吸的不顺畅。
作为一个舞蹈家,她再清楚不过双腿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当时就给周凛月的父母拨回了电话,一整个晚上都无人接听,还是在后半夜,天将亮未亮的时候。
电话被接通,女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她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哪位。”
老师急切的询问“凛月妈妈,我今天看了新闻,凛月现在状况怎么样,她还好吗”
电话那端沉默一瞬,然后才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个挨千刀的,他连续撞了我家凛月两次两次啊他不是人,他不是人我家凛月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在icu里躺着一晚上病危通知书就下了十几次。她身上全是血,医生给她剪衣服的时候都哭了。”
她哭到喘不上气,握拳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我们凛月还这么小,她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老师后来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再次和周凛月取得联系的时候,她已经在美国治病了。
每个月一次的通话中,她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今天多吃了一碗饭,护工阿姨夸她了。
虽然晚上还是会疼醒,但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每天都在努力做复健,医生叔叔夸她很坚强。
小姑娘从小到大都乖乖的,别的学生在她这个年纪或多或少有些调皮贪玩。
她每次都是默默做好自己的。
有一次和男搭档配合双人舞,抛掷时没接住,她摔成了手臂骨折。
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偷偷坐在那里抹眼泪。
老师收到消息赶去医院,她已经绑好固定。
老师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眼睛还是红红的,已经不哭了,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右手“疼。”
那个时候她才十三岁,发育比较慢,个子比同龄人要矮上一截。
每天吃饭也是乖乖的坐在角落吃着从家里带的便当,看同学在前面训练。
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慢吞吞,吃饭慢,走路慢。
但进步却比任何人都快,所以也能在那么多优秀的孩子中间脱颖而出。
她是老师晚年间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当年也是看中了她的身材优势。
却不成想,她是自己挖掘出的最后一个宝藏。
老师想不通,这么乖的小姑娘,为什么会遭遇无端恶意。
今天是重逢的好日子,难过的事情就先不提。
老师让周凛月坐在自己身边。
这顿饭来的客人不算多,却也不少,毕竟算是接风宴。好久没见了。
以前一起上过课,被老师指点过几节的也顶着老师半个徒弟的名号不请自来。
自带了酒水,说是法国哪个农场酿造的,外面有钱也买不到。
老师笑说“知道老师现在不能喝酒,所以特意拿来馋老师的”
许庭页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那哪能啊,医生只说不能喝,又没说不能闻,闻着过个瘾也行。”
这番话说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