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回到宴厅,她说要先去补个妆。
秦昼“我陪你一起去”
周凛月急忙摇头,要是让他陪着一起去了,她这个妆还不知道要补多久。
看清她眼里的恐惧,他散漫轻笑“怕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分场合。”
周凛月说什么也不让他陪,自己先溜了。
化妆间是单独分开的,此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正对着镜子补粉。
听到声响,蒋素婉透过镜子看向这边,对上周凛月的视线。
后者开门的动作还没完成,手扶着门把推开一半,停在那。
蒋素婉轻蔑一笑“怎么,看到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
周凛月顿了顿,将门推开,镇定地走到镜子前“晚上好。”
蒋素婉合上粉底,随手放在一旁。
她手掌撑着大理石砌成的洗手台,侧过身子,与她做起交易“你今天在这儿看到我的事情别到处说,我也会替你保密。”
蒋素婉好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为了钱,勾搭一个有妇之夫的老男人,她在剧院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尤其是林昭,以她那个八婆性格,要是让她知道了,那无异于是昭告全天下了。
化妆间内又有人进来,蒋素婉也就没继续多说,抓起旁边的粉底塞进手包里。
然后抬头挺腰,踩着她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周凛月出来的时候,秦昼身边已经围了一些人,他们端着酒杯热情攀谈。
那各怀心思的热闹,三分真,七分假。
每个人都端着城府,不显山不显水。
秦昼在其中,气定神闲地端起手中香槟,与身侧人碰了碰。
他颔首轻笑,谁来了都能聊上几句。
蒋素婉陪她的老男人在一旁等着,这样的阶层,他是够不上格的。
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
薄唇碰上杯口,喉结滚动几番,杯中的香槟便少了一半。
待他再次垂眸时,视线与一旁的周凛月对上。
她站在那儿,一身干净无瑕的白裙子,肩上还搭着他的外套。
像是一朵纯白的茉莉,到处都是靡败腐臭,唯独她遗世独立,不被污染。
他不知和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放下手中酒杯径直朝她走来。
周凛月一动不动。
有不胜酒力的人跌跌撞撞,秦昼揽过她的肩将她带离刚才的地方,才避免了被酒鬼撞上。
他用手隔着外套,搓了搓她纤细的手臂“怎么这个表情,很冷吗”
她摇摇头,越过他,朝他方才过来的地方看了眼。
那几个男人没有离开,仍在说说笑笑聊些什么。
偶尔会往这边看一眼。
是不带恶意的好奇。
秦昼注意到她的视线了,沉默片刻,心下了然。
他轻笑“觉得刚才的我很虚伪”
周凛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当时的那个笑,仅仅只是嘴角往上扬出一个勉强能称作微笑的弧度。
他的眼底平静淡漠,不见一丝波动。
“没有,我只是觉得”
和从前比起来,现在的他有点陌生。
她话还没说完。
秦昼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他目光沉沉,可又带着笑意。就那样垂眸看她,讥诮开口“小月亮,清高是不能当饭吃的。”
周凛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