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朝日渐安定, 三月,大宁的开国第一科春闱也如期到来。
卫觎与簪缨对选拔贤才一事分外看重,着令尚书省与御史台对科举的一应事宜严格监督, 严防舞弊。
早前提出封名阅卷的沈阶建议被采纳,并被授权挈领太学,总管科举事宜。
据说这个任命是由女皇提出来的, 簪缨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 一是因为开科策试本就是由沈阶最早提出, 二是这位左相年纪虽轻, 品性却刚正不阿,三则他才学博洽,四便是沈阶作为白衣卿相的代表, 有他监考,可为天下学子做个表率。
沈阶过硬的治事能力摆在那里, 自然无人不服。
朝堂上君臣融洽且不说,圣皇与女帝的敦伦之礼, 也探索磨合得渐入佳境。
这日下朝, 明日又逢休沐。随着御前总管一声“退朝”, 二帝携手自葆羽下退入太极燕殿。
群臣已对二帝联袂牵手来上下朝的习惯见怪不怪了,山呼恭送。
卫觎和簪缨到了燕殿后,卫觎先熟练地为妻子卸下沉沉的冕冠, 二人换了常服,而后在殿内那张特意打造的芭蕉流水形御书案上,同用朝食。
用过饭后, 又如往常那般,并席摩肩而坐,各自阅疏批复,偶有交谈,皆关公事。
如此多半日过去,到了午后申牌时分,卫觎耳听蟾蜍水漏的水滴声,单侧眉峰微动,撂下笔,回身抽走簪缨正专注阅览的书卷,道声“好了。”
在簪缨的神思还未从书中的君民利义论中抽离时,他欺下身,捏玩着她敏感的耳垂,将自己薄薄的唇递去,先尝了一口甜的。
簪缨的身子就是轻轻一抖。
跟着,那双雍容而清冽的眉眼软乎下来,从鲜红的菱唇中发出一声含糊唔音。
两侧的侍从连忙垂首而退。
申时,是他们约定好的“下值”时辰。
其后便不谈国事,皆是私人空间门了。
最初的时候,这两位皇帝陛下的相处日常尚不是这样公私分明的。是簪缨自己,一见卫觎便忍不住与他说话,卫觎又是个对她有求必应的主儿,言辞从不乏味,一儇二挑的,往往就离题万里了。
那留待批红的折子搁在案上,他们俩能说到建康斗鸭的水性上去。
这也怪不得簪缨,之前她与卫觎聚少离多,历尽风雨,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正值新婚燕尔,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又正是活泼爱甜蜜的时候,如何能忍住不与情郎你侬我侬
可责任心强的簪缨反省这么着不成,她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尽日儿女情长。
于是她便立下规矩,除了休沐与节日,平时白天不可狎昵,要以公事为先。
这规矩是给她自己定的,却也间门接断绝了卫觎随时亲她的可能。
卫十六这辈子被谁降服过,让他忍一点委屈那是做梦,偏偏女皇的圣意,他笑一笑便从了。
反正她时刻在他身边,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
那缕嗅得吃不得的幽香,只当是攒到晚上的利息了。
此时,这矜骄的男人嘴上却慵声抱怨“阿奴一片公心,舍得半个时辰不看我一眼,书比我好看。”
他说一句,指尖就恶劣地掐一下簪缨耳垂。
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控着她细软的腰肢,把人困在方寸之间门,低眸看着她的桃花眼里渐渐漫出求饶的水气。
“想熬干我么。”
她想当个好皇帝,他纵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