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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2/9)
得十分畅快。姊姊,我口角笨,方才在山下本想骂他们几句的,只是找不出词来。往后,你多教教我罢。”

    方才簪缨在御道上的那番慷慨之言,任娘子是一句不落听在耳中的,心想这样的口角哪里还笨

    再一对上小娘子那双干净无尘的眼眸,她忽又心酸小娘子活到这么大,连五铢钱也没见过,连一句坊间闲话也没听过,可见这些年在宫里,她被拘成了什么样子。

    “好、好,小娘子想学什么,妇人便说什么,都依小娘子。”

    任氏应口不迭,杜掌柜可不敢真让她倾囊相授,回头再带野了小娘子,在旁岔了一句“天色近晚,小娘子外出劳累了一日,先摆饭吧,用过暮食后好好歇一歇。”

    “杜伯伯。”簪缨看向他,“有件事,我想向伯伯求证。”

    “十年前,大司马可曾要带我离京,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年事”杜掌柜有些意外,“小娘子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见簪缨摇头,杜掌柜下意识向门外东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斟酌一番点点头,“也好,小娘子既已脱离了皇宫,知道此事也没什么。”

    任娘子闻言,自觉地阖门而退,簪缨便请杜掌柜入座。阁里点上了明亮的灯烛,杜掌柜跽在席上回忆道

    “那日,卫郎君,哦,如今当称大司马了,在庾皇后的寝宫划下一道枪痕后,并未直接离去,而是拐去玉烛殿抱上了小娘子你,在内廷禁卫调动之前,抢奔出宫门,跳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径向北城门去。是准备出了建康,便遁入淮南不再回来。”

    杜掌柜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因为当时在宫门处接应的人,正是他。

    当时卫觎与庾氏闹得正凶,卫觎几番来找他商谈,道当年与唐夫人订约的是卫氏,不是庾氏,傅家雌懦,一味依附东宫,如今簪缨无长辈做主,他便是簪缨最亲的人,请求杜掌柜协助此事。

    “十六向天作保,必待阿缨如嫡亲子侄,抚她无忧长大。日后或无锦衣玉馔,必有备致关怀。我生一世,此诺必践。”

    杜掌柜至今还记得少年卫郎的这句誓言。于是他动摇了。

    是留小娘子在皇宫里,还是把年幼的小娘子交给自己也还是个少年的小郎君,是他做过最艰难的决定。

    然而在杜防风的内心深处,更信任的一方,到底还是与东家有结义之谊的卫氏。

    既然卫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惧被朝廷鞫罪也要带走小太子妃,那他又为何不敢冒着被天家治罪的风险,为小娘子谋一条更自由的出路

    一切准备就绪,待马车距城门口还有不到一里远时,却出了变故。

    “是我不肯走”簪缨听到这里,手心已攥出一层紧张的汗水。

    杜掌柜笑意苦涩,“小娘子开始时还很乖巧,卫郎君给你备了软垫轺车,你便乖乖地坐,他怕你害怕,自己也陪你坐在车里。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头白狼幼崽,小娘子不认得,也不知怕,喜爱地搂在怀内摩挲。

    “卫郎君还给小娘子买了饴霜糖人儿,小娘子吃得慢,那糖汁子啊,都滴到了白狼背上,再在小娘子手底下一团弄,雪白的鬃毛全都黏粘在一块儿,那狼崽子呜呜地低叫,被卫郎君踹一下尾巴,便窝在那里不动了,十分有灵性。”

    “结果快到城门时,小娘子像是忽有所感,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害怕起来,说要回家,要找太子殿下。”

    若不是亲耳听闻,不会有人想到一个五岁孩子的声音,可以凄哑到那种程度。不哭,也不闹,只是是用一双含着水的大眼睛望着他们,一声声说,我要景焕哥哥。

    那是一种哀求到灵魂里的眼神,仿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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