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府试在即,沈淳心里实在有点烦,就去找池云亭说说话。
“按照我的性格,宁愿放弃这次府试,也要确保万无一失,要不然被别的考生连累,以后是再没办法科举的。”沈淳叹道,当着池云亭的面,也不掩饰自己的烦恼。
事实上到现在还没有互结的考生已经是少数,但也不乏像他们这样谨慎的考生,宁愿错过这次府试,也不要出岔子。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自己提前检查一遍,把作弊扼杀在摇篮里,你可以把消息放出去,如此也可以减少和作弊考生互结的几率。”池云亭道。
沈淳眼睛不由一亮,道“这个办法好。”
他们提前互相检查一遍,也好过作弊被衙役们发现强。
只是不曾想,沈淳把这话放出去以后,声誉瞬间一落千丈,众考生一改之前对他的欣赏,看着沈淳十分气愤道“我等文人被衙役们搜身已经是羞辱之极,如何能再被考生三翻四次的打量”
被府衙衙役搜身是没办法的事,那毕竟是府衙,他们要是不检查就没办法参加科举,可是同为考生的考生又有什么资格检查他们。
见他们这样,沈淳神色也冷下来,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家都是男人,总不能还因为这点害臊,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害怕被发现吧。”
正好,那些人一下就把互结的人选筛选下去大半。
扯什么文人尊严,还不是心里有鬼,要不然都是检查,两者能有什么区别
“沈贤弟等等,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他们就是不敢对官府说这话,这才把火气撒到沈贤弟身上的。”有考生追上沈淳道。
搜身向来被文人们视为侮辱,他们不能跟官府对着干,还辩驳不了一个沈淳吗。
沈淳看向来人,眼眸微睁,“这不是上阳县的县案首吗,怎么也有空搭理我们上元县的人了”
对方神情微讪,摸了摸鼻子道“之前我们县的人对上元县的态度的确高傲了些,可是对事不对人,说这话的并非在下,还请沈贤弟别把气撒到我身上。”
沈淳神色不由缓和下来,也跟对方致歉道“对不住,实在是你们县的考生说话太难听,就让我也以为余案首你也是那样的人。”
余川到底和那些考生是一个县的人,不好说他们什么,只道“听说沈贤弟会和池案首互结,正好我们也有三个人,大家要不要一起”
“那我之前说的条件,你们都同意”沈淳话先说清楚道。
“自然同意,我们自己人检查出来大不了退场下次再考,要是被衙役检查出来,可就再没后路了,孰轻孰重,大家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余川叹道。
之前他也谨慎的没跟人轻易互结,因为这事关着他们今后的前途,容不得轻率。
倒不如说沈淳这个主意反而对了他的胃口,反正他们也没那个作弊的心,相互检查一下,反而更安心。
如此沈淳就把余川三个带去池云亭那里。
余川报上名字以后,池云亭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和余川相关的资料。
上县上阳县人士,耕读之家出身,十八岁过县试,已婚未育
至于另外两个考生,则都是县前十,难怪那么谨慎,因为他们本身考中的可能性就很大。
余川心里又何尝没有浮现池云亭的资料,三岁启蒙,五岁写字,才七岁就已经过了县试。
不过史上到底有着不少神童,池云亭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心里感慨一番,余川向池云亭见礼,“早就听说池案首的名声,今日终于得缘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