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立冷笑道“请问你是谁家的长辈谁家的长辈像你这样不要脸你扪心自问下,这一路走来, 你不觉得亏心吗午夜梦回的时候, 你不会害怕吗”要不是顾忌铎匀的情绪已然失控, 爱立都想动手。
见她这样愤怒,段沁香不由打量了一眼这个姑娘,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她的年纪, 大概和自己初到樊家的时候差不多, 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
看起来朴素、干净,许是因为愤怒, 两颊都像染了一点酡红,越发衬得气色好, 她想,如果古新玉看见,大概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一开始,古新玉也是喜欢她的, 想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古道热肠的姐姐, 段沁香勉力镇定地道“当年的事情, 你们也不清楚”
她一开口, 沈爱立就听不下去,“是,我们不清楚, 你们段家姐弟心里也不清楚吗你为什么能够到樊家,难道不是因为我婆婆的一片好心吗不是段屿白求到我婆婆跟前,说你被退婚,在老家被人说长道短,请我婆婆帮帮忙吗别人不清楚这一段往事,你们姐弟俩心里不清楚吗”
爱立说到这里,有些厌恶地道“真的,但凡你们姐弟俩有一点心,都不应该再出现在铎匀和多美姐姐面前。这真得是做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爱立本来不想用这样侮辱人的词汇,但是这一刻,不爆粗口,她心里的郁气,都没法出来。
“婊`子”这个词汇,确然刺激到了段沁香,微微抬了头,淡道“是我犯的错,但和屿白没有关系,他一直都为此愧疚。”她自己做的事,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唯二觉得对不起的人是古新玉和弟弟。
弟弟最初能从一班小兵里脱颖而出,与古新玉的帮扶有很大的关系,弟弟也将古新玉当做姐姐,古新玉去世以后,他一直试图缓和和樊多美姐弟俩的关系。
这些年,弟弟的愧疚、痛苦,段沁香都看在眼里。眼下见他被樊铎匀打得都出血了,都没有还手的意思,不由有些心疼,忍不住为弟弟开解了两句。
但是这话听在沈爱立耳朵里,只觉得好笑,“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忏悔了、愧疚了,就能抹消他是帮凶的既成事实吗还是说,他没有跟着你享受出卖良心的福利”
关于这一点,段沁香确实没有办法否认,屿白从班长到排长、连长、营长,再到团长,不说老樊有没有在里头出力,就是光看在老樊的面上,屿白得到的机会都会比别人多些。
爱立见她不说话,就知道他们姐弟俩,心里也是有数的。顿了一下,又提醒段沁香道“对了,你和樊师长都离婚了,自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恶心人了。你们和樊铎匀、樊多美从来都不是一家人,如果硬要扯上一点关系的话,也只能说是仇人,守好你们得到的前程和财产,良心能够卖一次,却很少再能卖第二次的,毕竟你们还有没有这个东西,都难说不是”
沈爱立说的很是直白,就差指着段沁香和段屿白的鼻子骂“不要脸的小人”
饶是段沁香脸皮再厚,此时被沈爱立这样当众嘲讽,也觉得有些难堪。先前多美和她母亲都是能动手不会动嘴的性格,而樊家以外的人,最多是在她背后说几句闲话,从来没有人这样当着她的面,指责、辱骂她不要脸。
段沁香尚能撑得住,一旁的段屿白,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些年,他虽然知道自己姐姐做得不对,但是总想着,姐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说让一切倒回到从前。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