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的胳膊, 先前还中了弹, 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高强度的救援工作爱立正考虑着,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下多美姐姐,就听到门卫大叔来通知她,说妈妈在大门口等她。
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妈妈”
“是,沈同志, 那位同志说她是你妈妈, 叫沈玉兰。”
听到真是她妈妈, 爱立觉得有些奇怪,今天是周三,妈妈怎么会过来找她而且现在是下午四点钟, 妈妈应该也在上班才对啊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等跟着门卫大叔出去,就见母亲一脸慌张地朝大门里头张望着,看到她出来, 三两步跑到她跟前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妹,你小姨父出事了”
爱立心里不由一“咯噔”, “妈, 小姨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先前小姨不还说最近小姨父忙得很吗怎么好端端地就出事了
文`革不是从五六月份才开始吗这时候小姨父能出什么事
沈玉兰忙从布包里, 把妹妹给她寄的信拿给女儿看,“你看看,你小姨父被停了公职,目前安排在卫生局里做卫生。”
沈玉兰把信递给了女儿, 犹自慌乱地道“我估计这事早有苗头了,是你小姨拖到今天,实在没办法了,才和我们说。”本来青黛还说来参加女儿的婚宴的,最后却没有来,她当时真以为是青黛家里这一段时间比较忙的缘故。
谁能想到,竟然是瑞庆出事了
爱立一听,心里不由也慌慌的,接信的手都微微颤抖,带着一连串疑问,把信看了一遍,大概弄清楚了缘由,姨父前段时间在党组织会议上,提出目前的工作,虽然要突出政治,但是他认为最近报上的另一篇文章,说的也很对,即政治也要与实际业务相结合。
他的观点一出来,就在会议上被批评信念不坚定,之后每次开会就把姨父揪出来批评几句,说他是“二面派”,后来情况愈演愈烈。
爱立看着信上面的“现行反革`命”几个字,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特殊的十年从五六月份正式拉开序幕,但是申城的火比别的地方燃得更早些。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对这把火的最早感知,会在她小姨父身上。
信的最后一段写着“姐姐,瑞庆不想连累我和伊利,但是他现在的情况,我又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申城,我的意思是,把伊利送到你这边来,麻烦你照看一二,不知道姐姐你那边现在是否方便如有不便,也不必为难,我可再托瑞庆这边的亲戚帮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爱立猜测,小姨父大概栽了跟头以后,政治触觉敏锐了些,怕后头会连累到小姨和伊利,所以希望小姨母子俩能尽早离开申城。
沈玉兰在一旁有些焦心地道“你小姨和伊利的粮油关系都在申城,她可能怕来了又没有工作,给我们增加负担,所以就让伊利一个人来,还说什么瑞庆那边的亲戚,瑞庆本就是家中独子,父母都已过世了,她还能找谁这是怕我为难呢她也不想想,我就她这一个妹妹,我还能不管她吗”沈玉兰情绪有些不稳定,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噙了泪。
青黛性子倔,自小就很少找她帮忙,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回朝她开口,可见真是到了很难的时候。而且沈玉兰隐隐觉得,如果只把伊利接过来,这夫妻俩别觉得无后顾之忧,以后做出什么蠢事来。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青黛拉过来的。
爱立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