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明对上妻子期待的目光, 一时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事也没有办法欺骗她,只得如实回道“没有,她说这个案子既然已经由派出所接手,怎么处理就是公安的事, 她管不了。”
朱子衿面上立即就有些失望,皱眉问道“你和她说了愿意给赔偿的事没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商量, 只要是能把这事抹平就行,自健要是再多关个几年, 出来都得五十岁了。”朱子衿想想就焦心的不得了,现在已经被判了十五年, 再多四五年的, 她八岁的侄子都成家了,孩子一二十年见不到父亲,以后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自健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程立明听到妻子这一段车轱辘话, 心里有些烦躁, 到底忍着耐心道“说了,怎么没说, 沈爱立完全油盐不进的, 我看她这回是铁了心要给自健和弟媳一个教训,我厚着脸皮,好话歹话都说了一箩筐,她一点不松口。子衿, 我看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朱子衿怔怔然地看着丈夫,嘴里嗫嚅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过了一会,像想起什么一样,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们答应,给她升职呢”
程立明一顿,耐心地和妻子解释道“她现在已经是机保部的副主任,在徐坤明跟前都是挂了名的,不出几年,齐炜鸣的位子就是她的,她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自然也看不上我能给她的这点三瓜两枣的。”
朱子衿见丈夫说的不似作假,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们就看着自健和鑫朵关在里面吗小旭怎么办他才八岁呢”
程立明沉吟了会道“弟媳造谣攀扯沈爱立的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最多被教育和拘留十来天,主要是药粉的事,这事只能是自健一人应承下来,不能牵扯到弟媳,不然俩个人都进去了,孩子怎么办”
朱子衿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朱自健到底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关一二十年,朱子衿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和丈夫道“立明,不然我们再找找沈爱立吧这回由我来出面,我们女同志之间门可能好说话一些。”
程立明并不愿意妻子跑这一趟,但他也知道,妻子不走这一趟,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想了想道“那你去找她问问,子衿,要是实在不行,你也别闹得太僵了。这是在徐坤明跟前挂了号的人,不好闹得太难看了。”
朱子衿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把丈夫的话听进去。
现在唯一能救自健的只有她这个姐姐,朱子衿盘算着,无论沈爱立提出什么条件来,她都会答应下来,先把眼下这一关过了再说。
正月二十一,张扬给爱立送来了一封信,爱立接过来一看,是李婧文从京市寄来的,忙和张扬道谢,又让他大后天记得去吃喜酒。
张扬笑道“记得,我和金宜福、孙有良他们都约好了。”
爱立笑道“那就行,柏瑞也来吧”
“来的,来的。”
等张扬走了,爱立才拆了信来看,婧文和她说了她们最近的工作,没有什么新的大任务,都是在旧机器的基础上再完善、改进,又说了一点她的担忧
“爱立,我觉得很奇怪,京市纺织工业局和纺织科学研究所极力争取,把我们从青市调来了京市,原意是希望我们研制出的机器,能够在京市的纺织工业领域最先投产试用,但是到目前为之,分配到我们手头的科研任务,可以说是没有的。但是关于突出政治,一通百通的学习会议倒一场接一场,我想,学了政治,就不用学物理化知识了吗”
爱立看到这里,心里一跳,准备回头写信叮嘱婧文,不要说这种话,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