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铎匀察觉到她的动静,轻声和她道“昨晚下了大雪,窗户上映得比较亮,你再睡会儿吧”
爱立在他怀里拱了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俩个人热了一点馒头,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商量着今天先去序瑜家拜年,然后去叶骁华家,最后去找林亚伦来家吃晚饭。
爱立还是穿了那件绿色的大衣,樊铎匀给她戴好了围巾,刚到院门口,爱立想起来从申城带回来的钢笔,一直还没送给序瑜,忙跑回去拿。
俩人坐公交车到了序瑜家附近,先去供销社买了两盒糕点、两样水果,本来樊铎匀提议买罐头,但是爱立怕序瑜触景生情,序瑜姥姥以前最爱吃罐头了,最后还是买了苹果和一大把香蕉。
路上爱立和樊铎匀道“希望序瑜新的一年能顺一些,去年下半年她真是太不容易了,先是爸爸被免职,然后是姥姥和姥爷相继去世,季泽修那边到最后还分开了。”爱立想到序瑜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眉眼淡淡,似乎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总有些心疼她。
她已然脱离了她预想的人生轨迹,下一步要落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不期然地,快到序瑜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季泽修在敲门,爱立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问樊铎匀,就听他道“确实是季泽修,以他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况且都已经走到了订婚这一步,如果序瑜家没有出事,俩人这时候连婚礼都办了。
是傻子才会同意分开。季泽修这样目标性很强的人,更不会犯这种糊涂,一辈子只有一次,只要走岔了一条路,以后都不会再有第一次机会。
章序瑜出来看到是季泽修,真不知道说什么,就看到爱立夫妻俩也来了,忙接了上去。
爱立把钢笔和水果、糕点递给她,“上次从申城给你带的,差点放忘记了。”
序瑜把钢笔拿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笑道“谢谢,我很喜欢。”这支钢笔十几块钱是要的,对爱立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序瑜猜测,可能爱立不是放忘记了,而是本来是准备当做结婚的贺礼送她的。
这时候序瑜的妈妈听到动静,看是爱立和准女婿,忙笑道“遇到一块了,序瑜快带爱立和小樊同志进来坐啊”又朝季泽修道“我就想着你大概今天过来,一早就去菜市买了鱼,今天给你们做个水煮鱼片吧”
季泽修看了一眼序瑜,就见序瑜微微低着头,像是仍旧在看手中的钢笔,忙和罗宛真笑道“罗姨,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送给您和叔叔的。”
罗宛真摇头道“泽修,罗姨和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再往我家送东西,你和序瑜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前头罗宛真招呼樊铎匀和季泽修进了院子,爱立在后头悄声问序瑜,“你和季泽修的事,阿姨还不知道吧”
序瑜点头,低声回道“没说,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和季泽修的婚事,怕泽修家里不同意,我要是说了,我怕”
爱立握着她手道“那就先不说,”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看季泽修这样子,是不会同意和你取消婚约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爸妈大概率也不会同意你的决定,你这边缓缓再说。”
序瑜和爱立说了一句心里话,“这份婚约,对我来说,自然是有很多好处,但是对他来说,就太不公平了些,而且,爱立你知道的,我和泽修之间最多也只能称得上熟悉,其他的却是再没有的。”
爱立一下子抓住了她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