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云停了手里的筷子,皱眉道“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也不早说,还陪我们来吃饭我记得他妻子的舅舅是纺织工业局的贺局长吧”
谢微兰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他闭关几天,没回家,不知道消息。”
林岫云却不这样想,一般办婚宴肯定是提请就定下来,再给宾客去请帖的,文江不知道都说不过去,但是她们今天来老饭店吃饭,也是文江提议的,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问谢微兰道“他妻子也在吗”
“应该是在的,他说刚看到了他妻子,才下去的。”
林岫云看了看跟前姿容殊丽的干女儿,想到最近这俩人来往得比较频繁,不轻不重地道“微兰,你知道我的态度的,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条堂堂正正地做人,要是有一天,你闹生活作风问题,闹到我跟前来,那真是林岫云的脸了。”
谢微兰知道干妈这是在敲打她,忙笑道“姆妈,您想到哪去了,我和您说一句心里话,我前头那桩婚姻,算是把我伤透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的。”
林岫云握了握她的手,“倒也不必这样,遇到合适的,姆妈给你作主。微兰,你条件好,姆妈给你找个老实、正直的,以前的那些噩梦,不会再出现。”
谢微兰滚烫的眼泪,滴在了林岫云的手背上,林岫云微微叹息一声,“孩子,都过去了。”
俩人也都没有了再吃饭的心思,林岫云起身道“行,我们也回去吧这红烧肉还没吃完,带回去吧”
谢微兰忙擦了眼泪,笑道“嗯,好,姆妈你等下,我下去和服务员拿两块荷叶或油纸来。”
她一说完,就见干妈点了点头,显然是满意这个提议。谢微兰心里一松,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是她,肯定就多花几分钱,买个瓷碗装着,但是干妈节省惯了的,她刚就试着提了一下用荷叶来包。
谢微兰再下去,连文江也走了,她径直走到服务员跟前,说要两块荷叶或两张油纸。
服务员让她稍等,立即去拿了。谢微兰站在原地等着,这时候,忽然察觉到好像有人在打量她,忙回头来看,就见一位中年女同志,真得在看她。
谢微兰落落大方地上前,微微笑道“阿姨,我们认识吗”
沈玉兰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张伽语吗”她刚把包落了下来,一个人回来拿,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这个姑娘从楼上下来,一开始猜测是不是谢粒粒,没想到等她走近些,发现她和张伽语年轻时候有些像。
心里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微兰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就浑身僵硬,嘴唇微微发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阿姨看。
她当年被丢弃的时候,已经有七八岁,能记事了,她不仅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叫张伽语,她还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卢大海,她本名叫卢怀薇,所以当谢镜清问她愿不愿意改名叫“谢微兰”的时候,她说她愿意。
“怀薇”和“微兰”,更像是她的前世与今生。
从来没有人知道,在她七八岁之前,她并不是孤儿,也是高门大院里的千金,跟着聘请来的女教师读书的。
谢微兰仔细看了眼面前的阿姨,发现沈爱立和她有几分相似,轻声问道“你是沈玉兰”
沈玉兰点头,“你是谢粒粒”
谢微兰也点点头,“是,您认识张伽语”
“她在申城,地址好像是杨浦路377号”沈玉兰记得地址,是因为这两天妹妹和她提过,贺家大姐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谢微兰皱眉道“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你们很熟你知道她丢了一个女儿”谢微兰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