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一个月她饱受了怎样的心理煎熬。
姜蓉蓉望着面前的沈玉兰和沈爱立,见她们都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心里微微一暖,眼泪瞬时就止不住,低了头轻声道“婶子,我怕”
沈玉兰忙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孩子,你和婶子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靳川夫妻俩强迫你嫁人”
姜蓉蓉也不想在她们跟前哭,只是眼泪抹了又出来,竟然是怎么都止不住,沈玉兰递了一块手帕给她,“没事,没事,有什么事婶子能帮的,婶子肯定帮你”
姜蓉蓉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强自把眼泪止住了,哽咽着道“婶子,我本来想去边疆,但是给家里发现了,和市里分管这件事的领导打了招呼,说我和奶奶相依为命,老人年事已高,随时都会撒手走了,让那边无论如何不能给我批,我现在逃都逃不掉。”
姜蓉蓉的情绪,早几日就在崩溃的边缘,现在听到沈玉兰轻声细语地问她,心里的委屈、不甘、惶恐,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和沈玉兰道“婶子,藏叔平昨天来医院看我,说喜酒我要是不想办就不办,但是不管我能不能出院,下个月2号都会去婚姻办事处把结婚证裁了,我我怕他,我一对上他的眼神,身上就忍不住发抖。”
藏叔平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先前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等沈爱立告诉她,他弟弟藏季海有心理问题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不是她自己疑心病重,而是藏叔平看她的眼神,确实透漏了这样的讯息出来。
今天上午,婶子递给她一堆医药费的单子,又让她在一张欠条上签字,说家里现在境况不好,这次她住院,又是单人病房,又是看护的,花了不少钱,让她婚后记得还。
她当时听得心里不舒服,想也没想,拿起笔就签了字。等签完才发现不对来,纸得的第一面是欠条,第二页却是结婚证明,刚刚婶子把第一页纸往前抽了一点,她签在了第二页上。
心里立即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来她还奇怪,藏叔平说领结婚证,可是她还没找单位开结婚证明,怎么领证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虽然她早前就防了一手,将自己的重要证件都藏在了自己贴身的衣服里,但是只要单位和街道办给她在结婚证明上盖了章,就算少一两样证件,藏叔平的结婚证怕是都能领下来。
她急得立即在病床上都躺不住,她要是真和藏叔平结婚了,这条命怕是都葬送到了藏家去。也就是到了这时候,她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如果她不逃,不要说下半辈子,就是一年她也未必能熬得下去。
中午等看护去食堂给她打饭,她自己偷偷地换了衣服,坐了公交车到沈家去。
她想不到别人,只想到了沈婶子,她想这时候如果还有人能救她,只有沈婶子了。没想到的是,沈婶子竟然不在家,反而碰到了沈俊平,面对他的关心,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的处境来。
爱立忙道“蓉蓉姐,你别怕,我现在陪你去人民委员会那边,他们要是真不批,咱们就直接让边疆那边给你们单位寄公函来。”
姜蓉蓉眼睛一亮,“爱立,可以这样吗”
爱立回道“我有个哥哥就在那边支援建设,我今天就给他拍份电报,说你自愿前往边疆支援祖国的建设,但是这边人民委员会不批,请他帮忙问下,能否让建设兵团发份公函来,就说已经收到了你的报名信息,特寄征调函来,到时候你再拿着这个去市里,他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