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在战火里死了,不然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他和谢镜清不一样,他性格仗义、豪爽,很有是非观,特别看重血脉亲缘,不然不会因为想给亲人报仇,而再度回到东北去。他走的时候,把两岁的俊平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他们之间有一个儿子,他就算对她没有感情,也还有俊平在。
他要是活着,却不来看一看她们母子,沈玉兰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些年过去了,中间还有一个伤她至深的谢镜清,她对成大杰早已没有一点儿女情长,就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很不值,接连在男人身上摔跟头。
她想找一个真相。
沈青黛沉默了一瞬,问道“你有想法吗从哪里着手”
“有,他有一个堂叔住在申城四马路那边,他带我去过一次,我大概还能找到位置,就是不知道,他堂叔还在不在。”
沈青黛点头,“行,我陪你过去,咱们现在就去。”说着,朝伊利喊道“伊利,妈妈今天急着出门,你去把你的水壶装点水,妈妈先送你去学校。”
小伊利忙应下,带着军绿色小水壶和小书包,跑了出来。
沈玉兰愣了一下,“现在吗”
沈青黛点头,“嗯,就现在,是死是活,咱们一次性弄个清楚。”沈青黛觉得,不弄个明白,她今天夜里都睡不着觉。
想了想,还找了一把苏瑞庆修补东西的小铁锤,放在了帆布包里。
两个小时以后,俩人驻足在了四马路167号门口,沈青黛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问她们道“同志,你们找谁”
沈玉兰问道“婶子,这是成叔家吗”
老太太一听,就摇头道“找成问渠的吗你们来得太晚了些,早死了,有十来年了。”说着,就准备关门。
沈玉兰心里顿时凉了下来,想着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沈青黛忙上前拦了一下,笑问道“老人家,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成大杰,我们是老朋友了,她和我哥都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我记得他叔叔以前住这,特地从汉城找过来的,没想到他叔叔过世了,您知道他的消息吗”
老太太一听,就笑道“是我们东北的老乡啊大杰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哎,也难为你们记性好,还能找过来,大杰是我女婿,今个上班还没回来呢,这也快回来吃午饭了,你们要不进来坐坐,喝杯茶”
沈青黛忙应下,吁了一口气,笑道“哎呦,真是成哥家啊,我们都担心白跑一趟。老人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还是就您一个在家啊”边说着,一手拉着魂不守舍的姐姐就往屋里去。
沈玉兰没想到,她以为死了的人,竟然这么不费功夫地就找到了,在申城有一份工作,也成了家。
老太太笑道“还有我女儿,在床上躺着呢”
沈青黛热络地问道“哎呀,嫂子是身体不舒服吗去医院看了没啊”
提起这事,老太太就叹气道“我女儿年轻的时候,是军人,在前线受了伤,身体一直都没好利索。也就是大杰不嫌弃,愿意和她结婚,十年前就是连走路都不行,上厕所都要人扶着,最近天气冷,又病倒在床上了。”
沈青黛微微笑道“大杰真是仁义,婶子,要是方便的话,您带我们去看看嫂子吧到底来一趟,也该去问候两句。”
老太太笑道“好,好,就是她屋里药味儿重,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进来,我家子秋以前是热闹的性格,就爱和人聊天,这两年断断续续躺在床上,把她闷坏了,就盼着老朋友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