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忍不住看了眼自家厂长,见他脸上也是笑吟吟的,忙应了下来。
陆有桥这趟过来,解决了一块心病,心里顿觉轻松很多,也有闲心说笑了,和樊铎匀道“这位就是小沈同志的对象吧我听程潜说,是姓樊你们年轻人都是有眼光的,这挑选的对象,看起来都般配得很。”
樊铎匀一早就觉出陆有桥这次,怕是还惦记着爱立给他们厂帮忙的事,但是到底这人才救了爱立,心里也有几分感激,笑道“这次幸亏了陆厂长和程同志,不然爱立这回就吃大亏了。回头陆厂长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但凡我们能帮得上的,定然不会推脱。”
陆有桥忙摆手“这是我们和小沈同志的缘分,樊同志不要客气。”
他虽然想让小沈同志给他们帮忙,但是这次,又和前次来汉城国棉一厂不同,上次还有些仗势压人,这次却希望以后能和小沈同志保持往来,是以不愿意挟恩以报,而是希望小沈同志自己衡量、考虑清楚以后,决定来不来帮这个忙。
两边稍微寒暄了几句,陆有桥就和程潜告辞,赶着去宜县了。
樊铎匀正准备问宜县那边,她要不要再看看,就听爱立忽然笑吟吟地和他道“铎匀,我都想起来了。”
见他不明白,笑问道“你老实说,你那时候哪来的那么多奶糖,是不是偷了多美姐姐的”
樊铎匀一怔,望着她半晌,眸子里不由也染上了笑意,低声道“不是,是樊多美特地买给我带着的,她那时候就知道,这些糖是带给你吃的。”
“啊”原来多美姐姐在那时候,就知道她了原来记得的人,有那么多,先前只有她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想起这一段记忆,沈爱立到底觉得,心里的那一块缺憾,被填平了些。对上樊铎匀,也不会再觉得,没有缘由的心虚和抱歉。
先前听他提起那一段过往,总觉得他说的是别人,和她并没有关系,原来是她自己,将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梦,在后来的时光中,渐渐遗忘。怪不得姑姑总说她那一次退烧后,经常说些胡话,害得姑姑担心了好久。
等傍晚序瑜来换班,就见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爱立笑得都看不见眼一样,樊铎匀望着她眼里也是笑意。
心里不由叹道这对象回来了,就是不一样,这生着病住着院呢,还能这么高兴
见序瑜来,樊铎匀就准备回甜水巷子给爱立做饭,序瑜笑道“行,行,你快去,我保准把你对象看顾的好好的。”
闹得爱立都忍不住伸手打了她一下,等樊铎匀走了,问她道“明天就是你的订婚宴,会不会有点点紧张”
序瑜笑道“怎么会,我还有点期待,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季泽修的妈妈可是个厉害角色,你明天看看她说话做事的风格,我觉得够我学几年的了。”
她把婆婆的严厉、难缠,都说得像是什么值得学习、攻克的难题一样,沈爱立一时也无话可说。
这边,樊铎匀一到甜水巷子,就遇见了周老头,后者见到他,还稍微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还真是铎匀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周叔,我今天回的。”
“铎匀,你这比以前在汉城,来得还勤呢这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前次我可隔了俩年都没见到你的面。哎,怎么没见小沈同志啊先回去了吗”
樊铎匀摇头,“周叔,爱立昨天在马路上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