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点点头,朝着拿着暖水瓶进来的程潜道“还好,就是辛苦了程同志, 陪护了我一晚上。”上午她醒来的时候, 就托程潜帮忙跑一趟喊她妈妈过来,程潜说她这边上午离不了人,等下午就去。
没想到铎匀及时过来了。
程潜忙摆手,“沈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这都是熟人了,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樊铎匀忙站起来和程潜道谢,让他回去休息会, 程潜见沈爱立的对象来了,也就没有再推辞, 交代了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就走了。
樊铎匀坐在床边,握着她滚烫的手, 心里都觉得一阵后怕, 竟然晕倒在了马路上,这冰天雪地的,稍微晚一会, 他都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又庆幸,还好是在马路上,要是晕倒在家里, 估计得等到第二天序瑜上班,才会发现她没去。
沉声和她道“这次在医院多住几天,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沈爱立点头,这次也把她吓到了,她以为过了半年多,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没想到还是说晕倒就晕倒。
问他道“你是不是刚下火车午饭还没吃吧我这边现在也不需要人,你自己回家做点吃的。”
樊铎匀摇头,“在火车上吃了一点,暂且不饿。序瑜说她下班了就来看你,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回去给你做。”
“小米粥就行,还没有什么胃口。”
医生刚好来查房,樊铎匀又仔细问了沈爱立的情况,见医生说就是低血糖和发烧,心里才放下心。
等他们聊完,一转头发现爱立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和他道“铎匀,我好困,我先睡会儿。”
“好,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话音刚落,就见爱立昏睡了过去,轻手轻脚地给她拉了拉被子,心里想着,她这状况,到底不适合一个人住。
沈爱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十四岁的自己,勇敢地站在了尚是少年的樊铎匀跟前,将人带出了那条狭长的巷子,还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樊铎匀同学,你不要怕,遇到事可以和我说,也可以告诉老师,越是胆小,那些坏蛋越欺负咱们。”
那一天樊铎匀坚持要送她回家,等看见了她们院子里的皂荚树,和她道“原来你就住在这里,和我们家隔了两条巷子。”
第二天樊铎匀就给他带了好几颗奶糖,还给她讲解数学题,她发现他很聪明,她在现代照着参考书都看不明白的题,他很快就能算出来,还条理清晰地讲给她听,她忍不住和他道“铎匀,你以后一定要去考华清大学,你脑子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搞出新东西来。”
想了想又道“可千万不能去当官,太浪费了,也不安全。你可一定要记得哦,不能当官。”
见樊铎匀满口应下,她才放心些。樊铎匀长大后不久就是特殊的十年,要是在这里头一蹉跎,人生最好的年华就滑过去了,万一不幸,遇到什么意外,能不能走出十年,都难说。
她在这边待了好些天,缠着妈妈给她做好吃的,樊铎匀每天给她带奶糖,她还有些担忧,“铎匀,你哪来的糖啊不会是你偷钱买的吧这糖可贵了”
樊铎匀好像听了她这话,有些无奈的样子,和她道“爱立,这是我从家里拿的,我家里还有好大一包,你要是喜欢吃,我每天给你带。”
她一共吃了快两周的奶糖,有一天她一觉醒来,问姑姑“樊铎匀今天有没有给我带糖”
姑姑还笑话她,“你这孩子,怎么做梦都是吃的啊”
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