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铎匀幽幽地道“爱立, 我睡不着,就早起了。”昨晚她忽然跑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为过于唐突,把人吓到了。
一晚上做梦, 都是爱立在和他生气,四点不到就醒了, 也不敢再睡,怕还做这种梦, 还不如起来砌墙。
某人压根不知道, 爱立突然跑掉, 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见她睡眼惺忪, 樊铎匀有些歉意地道“是不是吵醒你了”看了眼手表, 发现才五点多,“你再去睡会儿吧一会到七点我再喊你。”
沈爱立昨晚前半夜没怎么睡着,实在困得头疼,点了点头, 就回身接着去睡了。朦朦胧胧中做了一个梦,梦见她送樊铎匀去车站,火车开得好远好远,一直到天的尽头, 忽然间掉下了悬崖,一个个车厢像推倒叠好的积木一样,哗啦啦地摔得七零八散。
她去找樊铎匀,到处是断了的肢体,血肉横飞,她竟完全不觉得害怕,直想快些找到樊铎匀,快些,再快些,扒开一个个堆在一起的人。
场景忽然换成了墓地,爱立不敢去看那上面的名字,好像只要和墓碑打了照面,那个最不敢承认的问题,就会成真一样。
忽然间,自己被吓醒了,心口还有些哽咽,枕头上湿濡濡的,一摸眼角,竟然还真哭了心里总觉得这梦不是个好兆头,准备和樊铎匀说,这次的车票能不能改期。
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忙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天光已经大亮,外头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听到铎匀在喊她的名字,“爱立,序瑜过来了。”
听是序瑜来了,爱立忙朝外面道“铎匀,我起来了。”心里猜,不知道是不是季泽修那边又搞了什么事出来
等她开门,就见序瑜一把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急躁地和她道“爱立,小李被抓起来了。”
沈爱立一懵,“怎么会这样,小李犯了什么事什么时候的事”
“保卫部忽然接到举报,去搜查李柏瑞的宿舍,然后发现他的宿舍里囤了很多的铜丝铜线、还有清棉机的小巧零件,价格都不菲。”
沈爱立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有些纳闷道“他又不接触生产车间,哪来的这些东西,我怎么觉得朱自健做这事的概率,远远超过小李呢”
忽然问序瑜道“不会是栽赃嫁祸吧”
序瑜点头,有些急切地道“栽赃嫁祸是没跑的,他不会做这种事,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事要是不查清,小李估计会被打成坏分子。”序瑜说到这里,有些无措地捏了捏双手。
爱立听到这里,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了,要是被打成坏分子,小李就算完了。
序瑜又道“我昨天晚上下班就听到了消息,来你这儿,发现你们都不在。”
沈爱立这才发现她眼下一片青黑,估计一夜没睡着,忙安慰道“咱们都想想办法,你先别急。昨晚我和铎匀去二厂了,很晚才回来。”
又问她道“你早饭是不是还没吃,稍微垫点吧越急越不能慌,一会咱们一起去厂里。”
樊铎匀也劝了一句“这事急不得,你们先吃饭,再捋一捋李同志最近有没有得罪谁,忽然被举报,还人赃俱获,显然是有人特地安排的。”
序瑜点点头,接话道“还要对小李的个人生活比较熟悉,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东西放进去。”说到这里,微微叹气道“我昨晚想了一夜,觉得应该就是他们保卫部的人做的事,他平时和外面的人接触不多,更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