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立探头一看,瞬时被惊在了那里,就算藏在地下室,这微弱的灯光,也掩盖不了这一匣子的珠光宝气,各式各样的手镯、项链、手链、耳环、戒指,一层层地按材质分码好,底下垫着平绒布。
沈爱立摇头道“不用,现在也没有机会戴。”
樊铎匀也没有勉强,又给她看了另一个箱子,和她道“是外公收藏的一些古董和字画。”有瓷器、砚台、镇纸、裱好的字画,一看就知道,他外公定然比较爱好风雅,收藏的东西也偏素净雅致类。
沈爱立忍不住问樊铎匀道“你家长辈怎么留了这许多东西”不说这一箱子的字画,就是刚才樊铎匀给她看的首饰匣,光其中一层的七八只玉镯,怕是都价值不菲,每一只成色都很好,并不比妈妈给她的那只差,别说还有那些零碎的玉扳指、戒指、玉佩、金饰之类。
就听樊铎匀道“我外婆的祖父曾是一品大员,家里孩子虽多,但外婆是最小的孙女儿,在书画上又颇有天赋,很得长辈的喜爱,出嫁的时候,嫁妆很多丰厚,其中房产就有九处,只是后来送我母亲留洋、支持我母亲参加革命,这些家产都慢慢变卖了。”
沈爱立忽然问道“他们都不在了是吗那你家还有什么旁的亲戚在这边吗”
樊铎匀摇头,“这边没有,我外公外婆只有我妈一个女儿,汉城是我妈妈的老家,我爸是京市的,”微微停顿了一会,才道“他爸爸还活着。”
沈爱立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叫“他爸爸”,问道“谁你爷爷吗”
樊铎匀点头,淡淡地道“嗯,亲属关系上,是这个称谓,不过我爸妈在世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来往。”
他的话就已然显出十二分的冷淡、疏离来,沈爱立想到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几岁,那边竟然都没有过问,确实和陌生人没有丁点区别,也没有再问。
只是想到,他那时候和樊多美怕是过了一段很辛苦的日子,父母一起走了,真的只剩下姐弟俩相依为命。
忍不住轻轻看了他一眼,好像就是她们中学时候的事,然后又忽然发现,她也不见了。不知道十四五岁的少年,是怎么走过那一段时光的
别人的十四五岁,可能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时候,樊铎匀却过多地承担了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和磨难。
樊铎匀提了一句他爸爸的爸爸,就抛到了脑后,继续打开下一个箱子。
这一箱子里头是一些精致小巧的瓷器,曲颈梅瓶、粉青履莲茶盏、天青釉莲花碗等,件件都精致可爱,沈爱立正恍惚着古代的工艺,忽觉有些不舒服,拉了拉樊铎匀的衣袖,轻声道“铎匀,可能这里空气不好,我有点喘不过来气,我们上去吧”
樊铎匀忙扶着她出去,等俩人上来,发现身上都沾了一些灰,樊铎匀让她稍微低下头,给她理头发上沾着的蛛丝网,俩个人靠的很近,一时都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屋外好像下起了雨,风声夹着雨声,庭院里的桂花树簌簌有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点桂花的甜香,晕黄的灯光下,沈爱立忽觉出有几分紧张来,有些心悸、头晕,忽然人就朝后面倒下去,把樊铎匀吓一跳,一把捞住了她,只是动作过快,沈爱立一个惯性撞到了他胸膛上去,砸的鼻子都疼,人倒是清醒了点。
“爱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爱立还有意识,声音微弱地道“我想,我刚才可能紧张得心跳过快了,一下子”
却不妨樊铎匀也同时说道“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立时俩人都愣住了,樊铎匀微微叹气,将人抱到她房里,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