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拔苗助长或者赶进度的地方,倒是讲义写得十分生动,深入浅出。他不知不觉看入迷了,禁不住多翻了几页。
“前几天一直听景君说先生如何高屋建瓴,她可算是没用错成语。”
宾主融洽,直将一砂锅的蛇羹吃尽,才停下筷子。而此时,一场夏日的大雨,也已经转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本来此时该散场的,八贝勒客客气气地将这位命途坎坷的才子送走。所有的谈话内容仅限于小女儿的学业。
胥指已经起身了,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八贝勒道“在下不才,这些年谋生也学过些卜算星宿之学。今日观八爷似有心事,不如我为八爷起一卦如何”
八贝勒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他用龙子凤孙那具有压迫性的目光看向胥指。从姓胥的过往,他可以推测到这是个不甘碌碌无为之人,不然以他的学问,留在家乡教书不行吗何必上京。早晚有一天他会自荐做幕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是不是着急了一些但又有李光地的背书在。以李光地的谨慎,投桃报李,怎么也不会送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吧。
心思转过几转,八贝勒决定还是先试他一试。
“我以为算卦得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焚香沐浴,徐徐算之。如今这凄风苦雨的,别说星宿了,连月亮都看不到,是否时辰不太合适呢”
胥指哈哈一笑“心里没底,才去强求天时地利;若已经决定了要算卦,便是人的缘分已到,何必要去等什么天时呢没的浪费时间。在下特立独行,还请八爷不要见怪。”
八贝勒抱起手臂,也不跟他绕弯子“这世上只有两种卦,一种是拿着罗盘、星宿、卦筹、铜板等物件算的;还有一种是不拿东西就能算的。我也有些叛逆在身上,此生只算这后一种卦。先生若是只会算前一种,我今日就当没听先生说过方才那番话,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当幕僚就当幕僚,咱们不搞那套玄乎。
话被人抛了回来,胥指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有何不可呢八爷的心思在北,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八贝勒盯着他,缓缓开口“这也没什么难的。”
“乾清宫前八爷那一跪,皇帝可是还没有斥责太子。八爷在等这份斥责。”
“这么说,也没错。”许久,八贝勒才笑了一下。
“八爷屡屡退让,太子步步紧逼。八爷不知如此退让可否等来得进之机,因此忐忑。”胥指又说。
这句话直接就点到了八贝勒的要害处。“那先生觉得会有得进之机吗”
“八爷通读史书,自然知道前明朱允炆和朱棣的故事。阴晴不定,无端羞辱,致使人人自危,即便是皇帝也不得善终,何况是个地位已然不稳的太子呢君权虽高,亦需知民为水、臣为桨。若君视臣为草芥,臣子便是转投他处,在品德上又有什么瑕疵呢八爷因太子退让,是为臣本分,然既然已经被逼到墙角,反击一二,又有谁能苛责你呢为八爷出此计的人,没有做错啊”
从良妃到胥先生,顶尖腹黑家持有的看法都是这样的吗
八贝勒长出一口气。“即便先生是安慰我才说这番话,我也要多谢先生。”
他这么说还是有所保留的,但胥指也不急,更不把自己当外人。“我看八爷桌上有奏折,可能一观”
八贝勒看了他好一会儿。“周公公,替胥先生翻页那是我写给皇阿玛的请安折子。俯仰无愧,没有什么不可让人看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