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辛苦了,臣照顾不周,很是内疚。”博贝拉着公主的手寒暄,心头却是放松又安宁的。
四公主就捂着嘴,发出很是爽朗的笑声“哎呦,这小夫妻真好啊,羡煞我了。”
八公主就拿着手里的小拨浪鼓去敲姐姐做作的团扇。“快看这个人,仗着土谢图亲王不在,净会胡说八道。”
两姐妹嬉笑打闹,恍然还像是在闺阁中一般。而半岁大的额尔登泰,已经是个头顶毛茸茸的爆炸头了,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额娘手中“咚咚”作响的拨浪鼓,全神贯注的小模样,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虎头虎脑”。何况是许久没见到儿子的亲爹呢
博贝大笑着抱起儿子,在小家伙额头上亲了亲。
“四姐夫应该也快回了,今年春节,就咱们两家,在归化城热热闹闹地过。”
“那感情好,我吩咐下去,让他们把我库房里六十六响的大烟花拉出来,也不比京里差多少。”四公主就拍掌道,她在归化城多年,说话行事上是比昆昆更加阔气些的。
昆昆也不跟四姐姐争这些虚荣,只抓着属于她的人口和土地使劲,还从陕西、甘肃高价挖来了一些工匠,倒是让四公主刮目相看。
到了过年吃团圆宴的时候,土谢图亲王敦多布多尔济也从京城述职回来过年,四人围在圆桌旁边吃羊肉锅,就开始说些政治军事上的话题。
“八爷默默无闻了一年,临到过年了反而放了个响炮。他的门人进京献捷,光是黄金白银就装了十辆牛车。”四姐夫土谢图亲王状似无意间提道。
四公主的信息库那是非常全面“八爷的门人于成龙是当京官的,靳辅已经死了,陈潢也已经老迈,再就是太医院的,或者旗下佐领。哦,对了,他有个伴读姚法祖,在福建水师中,可是这位”
土谢图亲王朝四公主竖起一个大拇指。“正是此人。据说姚法祖年前就自筹半数白银造船,欲出海与夷人相争。八爷当时为他说好话,皇上才封了一个海上游击将军的名号,我也记得有这么回事。但此后就再没听说过他了,直到今年。”
博贝搭话“这是年不鸣,一鸣惊人”
四公主大笑“八妹夫汉语学得溜啊,都能使唤上典故了,可见都是妹妹教得好。”
八公主微微一笑“是宫里尚书房的谙达教得好才对。”毕竟康熙朝的这一批驸马,不少是在宫里读过书的,博贝是这样,土谢图亲王亦如此。
“妹妹天天都说大实话。”四公主被戳穿了客套,也爽朗地承认了,“四姐姐想夸你几句,你接着就是了,何必跟姐姐客气这个。话说这姚法祖,咱们没见过,八妹妹该是见过的。”
“是见过。”昆昆点头,“然而那时还小,却也留不住多少印象,只依稀记得是个爱笑的。”
“那他如今可是被叫做海上魔王嘞”四姐夫叹道,“我经常听说出海暴利,没想到剿海盗当真这么富。要不是我这辈子见了水就发慌,有生之年我也往海上抓一个海盗来瞧瞧。”
相比于四姐夫言语间都是夸奖的,女人的心思就更加细腻一些。四公主仔细将这桩“献捷”给盘了盘,有些担心康熙爷的态度。姚法祖是明明白白老八的人,且康熙爷最近对商贾之事并不十分热衷,那么八贝勒在这个敏感时期让门人高调,是不是就有旁的意思了呢
“姚法祖进京献捷,八爷该高兴了吧”心思转了又转,四公主试探着问道。
她能想到的,昆昆得到消息更多更全,也就想得更多。“八哥操心许多。”昆昆道。
“这话如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