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条件反射地按下福晋的筷子,同时拍桌而起“都别动在场众人,都不许乱堂堂皇家宴席,不容喧哗放肆”
刚刚准备尖叫的贵妇们下意识地喊了两声,见周围人都被震慑住了不敢发出声响,于是也都一个个不敢出声不敢动了。
八贝勒朝周平顺使了个眼色,周平顺就无声无息地退下,消失在花草后面。公主府的一切都是内务府安排的,但八爷有提前替妹妹打探过关系,因此公主府的侍卫长与周平顺也是脸熟的,这时候正应该找他封锁公主府四门。总归瓮中捉鳖,搞乱的人跑不掉。
八贝勒自己则快步上前,也就是隔着舞台第一排的位置,大福晋已经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贴身婢女和弘昱抱着她的上半身,都是一脸慌乱。而大福晋本人,则已经双目紧闭,嘴唇乌紫,昏迷不醒了。
这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
八贝勒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什么人敢在他妹妹的大喜日子里搞事情“通知在场宾客,都停下碗筷,不要再入口任何吃食茶水”
“啊,下毒”
“食物里有毒”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慌再次蔓延开,许多人开始俯下身体干呕。场面一片混乱。
“还愣着干嘛宣太医啊”
“我要回家”
“额娘,额娘。”
还有那小心脏不好的贵太太和老太爷,捂着心口就要倒下去了。
“都安静”四贝勒拍桌子,“太医马上就到。尔等都是皇亲贵族,就如此没有体统吗”他试图拉着左右的三贝勒和五贝勒起来一起压场面,可惜老三胤祉依旧白了脸,只一脸担忧地抓着三福晋。五贝勒虽也有股想呕吐的心理作用,但他倒是愿意起来,不过老五那张老好人脸实在不能用来镇场子。
至于原本最像大家长的直郡王,此时已经彻底慌了手脚,从儿子手里抱过媳妇喊闺名,就差把眼泪给哭出来了。
于是最后跟势单力孤的四大爷站一起的,竟然是今天的新郎官,博尔济吉特博贝小年轻。“今日之事,必定给各位一个交代。今日席上吃食,在下每一道都尝了,现在并无不适,想来不是大量投毒。若还有中毒者,就抬上来与大福晋一道医治。在下虽然是蒙古人,也知道京城医术最精妙的非八贝勒莫属,如今八贝勒就在此,大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蒙古额附在京中本来像是客人一样,他这么有担当,拿着佩刀跟四贝勒站在一起,倒显出几分主人家的气势来。尤其最后一句话镇住了众人
“急着回家,难道就是毁坏在下婚宴之人”
这帽子可戴不起。终于没有人敢乱跑了,就战战兢兢地等着看八贝勒的诊断结果。
大福晋的贴身婢女也是得用之人,此时已经找了个小几子来搁大福晋的手,且贴心地在大福晋的手腕上盖了一张帕子。
八贝勒几乎是蹲在地上诊了这次脉。手先上去,然后才开口“大哥,大嫂,得罪了。”
直郡王声音都在抖“赶快的,是什么毒”
指尖下的脉搏跳的飞快,还带咯嘣停下的。八贝勒脸色一下就变了。“什么毒还没诊出来,但这情况很危急,得马上催吐”
“催吐,催吐。绿豆汤成不”直郡王慌慌张张地四处看,由担忧不知道桌上的什么东西是有毒,整个人仿佛一只无头苍蝇。
“公主府长史何在立马令厨房煎煮绿豆甘草水。滚沸掺凉就端来。若有差池,就拿你的项上人头来顶罪”
责任落实到人,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长史慌慌张张地往已经被侍卫看守起来的厨房跑。
八贝勒又摸了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