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男儿是男儿,女孩是女孩,掌管宗室,最重要的是讲规矩。”
八贝勒盯着玛尔珲,目光中全是虎视眈眈,他嘴角勾起一个笑“我只怕堂叔的规矩越来越大,如今是孩子取名要规矩,明天恐怕妻妾事儿也是规矩了。”
玛尔珲目光闪了闪,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被八贝勒打断了。“那姓张的当年科举生病,得贵人资助才治好了病,后来高中,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堂叔到底要干什么直说便是了。”
玛尔珲没料到八贝勒一个闭起门来研究医术的皇子,耳目也是如此灵光,不由更加肯定了要拖他下水的心思。“我们家有个外甥,想到京兆府手下谋个差事。父母在,不想外放,也是他一番孝心。于成龙不是调任京兆府吗他是八爷的门人,只要八爷开口”
“那是京兆府暂时没人管着,才让于成龙上的。他马上就要乞骸骨了。”
玛尔珲后背往紫檀木的椅背上一靠,笑道“这不是还在任上吗”
这都图穷匕见了吧。八贝勒只觉得安王府实在不是省油的灯,难怪乎郭络罗氏想跑路。“你觉得这是件小事”
玛尔珲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是啊。于八爷来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难道不是小事同样啊,咱们大格格的名儿,也是老夫一句话的功夫,也是小事。”
八贝勒被逗笑了“爷看上去很蠢吗你指使人挑事,还要爷帮你办事你要真想上奏皇阿玛给弘景改名,那就去吧。”
玛尔珲刷的一下变了脸色。没想到刚刚还在和和气气笑着的八贝勒,转眼间就把桌子给掀了。他把桌子掀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送客。”八贝勒说。
也不管走出八爷府的玛尔珲是不是脸色铁青,八贝勒径直回了后头主屋。正是紫藤萝怒放的季节,他路过花廊的时候,顺手折了一串花。刚一进屋,就听到方才还安静的景格格哭了起来。
“哎呦,咱们小景怎么哭了啊”他把紫藤萝的花串放在桌上,几步上前抱起闺女的襁褓。小丫头瞬间不哭了,只委委屈屈地去抓他的手指。
云雯已经不坐月子了,一边擦着刚洗完的头发,一边道“方才一直乖乖的,就是撒娇呢。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你方才下朝就不该让她看见。知道你在家,又不陪她,就委屈上了。”
不得不说,额娘才是小景肚子里的蛔虫,相比之下,当爹的就直男多了。“她才两个月大的人儿,哪里有这么多复杂的心事肯定是尿了。”说完,就解了襁褓去看尿布,结果里头干干燥燥的。
八贝勒“奇了怪了。”小景格格一向乖巧,除了饿了尿了拉了,不会无缘无故地哭闹。
云雯小眼神一瞥,有几分当额娘的骄傲“我说什么来着”
八贝勒算了,没事儿就好。
小景格格还听不懂这么复杂的对话,就窝在她爹满是花香的怀里。还好还好,应该是办什么事去了,不是她和娘亲失宠了。
八贝勒摇了一阵闺女,看她迷迷糊糊地瞌睡了,才将她放在摇车里,一边摇一边跟福晋说“弘景的名字恐怕要改一改。”
云雯“可算是来了,这样也好,没必要给她小孩子家家招那些个小人。”
八贝勒看着女儿白白嫩嫩的睡脸,满脸慈爱。“怎么改让皇阿玛头疼去吧,咱们先找个小名叫着。你觉得景君这个名字如何”
“像是爷会取的名字。”云雯说。
夫妻俩相视一笑。
又过了不到十天,景格格学会了第三个词汇。“景君”,该是她自己的名字。从前那些个“闺女”、“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