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将事情盘算了一遍,觉得没有疏漏了,八贝勒就拍拍一身丧服的靳治豫的肩膀“有事就给爷写信。”
靳治豫是个中年人,年纪虽长,但性格行事并没有太多霸气,此时不过红着眼眶给八贝勒行了个大礼。“草民这就告辞了。”
“去吧,天冷,记得加衣。”
南风还没有起,风向是从西边吹来的。八贝勒回到马车上,一边搓手,一边跟大肚子的福晋说“今儿瞧着,这外头的玉兰花,花瓣梗的地方都是青白青白的,连点红色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着了。”
云雯脸上有些困倦,应该是早上太早起来送行的缘故,哪怕在马车上继续打盹,也只会越打越困。不过八贝勒跟她说话,她也强打起精神回应道“花知人意悲离别,没有喜色露枝头。”
八贝勒终于搓暖了手心,摸了摸福晋即便怀孕依旧光滑的面颊。“谁说不是呢,花儿看到福晋这般辛苦,心疼得脸都白了。”
云雯被他逗笑了,哪怕家中客院还有一个悲痛欲绝的陈潢要照看,有一个愿意给她讲笑话的夫君,仿佛这些个家务事着实不算什么了。
这个早春,离开八贝勒门下的不光有要丁忧的靳治豫,还有老将满丕。不过满丕是高升,因着去年平定西南少数民族有功,被升迁成了蒙古都统,外驻喀尔喀了。
说起来满丕也是八爷门下堪称左膀右臂的助力了。满丕的小儿子娶了云雯的双胞胎堂妹中的一个,由这桩婚事加深了他与八贝勒府的联系。而满丕也是个能干的中层将领,从销烟开始护持着青涩的小八爷奔走,一路到八爷能够收服旗下人心、独挡一面。他也就放手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了,这不没几年,就进入内大臣之列,又以军功外放都统。
八爷其实知道满丕这样的老将不是来给自己当下属的,是皇帝派来给他做新手保护的。如今算是新手保护期结束,自然要把这样的能人还给康熙爷。好歹还有一层姻亲关系在,以后也有几分薄面。
他自个儿手上还有马佳纳穆科、多弼等几个逐渐历练成熟的佐领,并一个经验丰富的图尔海,处理旗务是足够使唤的了。若要让他去培养个封疆大吏、六部尚书,呃,八爷觉得他这小身板还不够康熙爷一拳头砸的呢。
他自己挺知足的,无奈总有其他人觉得他缺人使唤了。也就是靳家离了京城的第二日,就有不少人往八爷府投名帖简历了,多是些小官小吏想要补靳治豫贝勒府长史的缺儿的,又或者是一些怀才不遇的举人,想要给他当幕僚。
八贝勒想想如今大开府门蓄养清客的三哥,又想到四哥、五哥几个,好像府中都是养了一些门人的。他到底没有将这些人一口回绝掉,只收了“简历”,让暗卫去“查户口”。
没错,八贝勒手里也养了一支小小的暗卫,正式成员不过将将二十人。这支队伍,期初只是三怀堂收留的两个被抛弃的小太监,意外被八贝勒发现有习练内功的天赋,于是逐渐练起功夫来,也逐渐有模有样。再后来,就有那抛弃孩子的,将襁褓扔在三怀堂门口,又或者是大灾大疫来临时因缘际会被收留的,又或者被商人贩进来的。总归这些年顺手拉一把的小孤儿也有大几百的数,而既有习武天赋,心性又在高无鸣手下通过考验的,也就这二十人。
二十人中还有十三个没有长成,还是在练武的半大孩子,已经能够干活打探消息的不过七个成年人罢了。不过即便是这七人,就让小系统兴奋不已,又是取代号又是安排工作的,玩得不亦乐乎。
这倒是让八贝勒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许多消息他通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