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无不妥啊。”
找不出源头,那就只好进村了。三个生了畸形儿的村子分别叫做王家村、李家村和平山村。没错,姚法祖的王姐姐家还跟王家村人沾亲带故,因此尤其重视此事。
三个村子都在内陆,没有海岸线。王家村和李家村位于两座山头之间的谷地上,彼此相邻,一道河水将两村隔开,村民以务农为生,干旱的年份没少因抢水而发生争斗。而平山村则位于某块平坦的半山腰,人数较少,村民以伐木和打猎为生。从地图上看就只能看到这些,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当地实况,就只能亲眼看了才知道。
八贝勒、姚法祖带头,让所有人都穿上养蜂人的装束,才来到了用路障堆起来的村口。
这里本来应该是条可以通马车的大路,然而如今被封了,又有带刀的衙役看守,因此也渐渐落了灰土和枯枝落叶。道路两旁的植物一年没人打理,开始借着春夏的好时机疯长起来,逐渐侵染道路。要不是有那来卖菜卖布的老头老太太顺手砍些枝条走,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小八爷没有贸然进村,而是找了一个挑着盐担子的老大爷问“老人家可知前方是何处为何被官府封锁啊”
老大爷干瘦,脸上都是岁月和贫穷的印痕。“前头是王家村,再往里面还有李家村和平山村,封起来是因为有疫病。”小八爷运气不错,问的第一个人就是个条理清晰的,不愧是卖盐的,这个行当没点本事的可沾染不了,果然就算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大爷都有胆色,看到他们一行奇怪的装束也不害怕。
“有疫病那老人家不怕传染吗”小八爷继续问。
“嗐,说是疫病,但隔着栅栏买菜的那些人看上去好好的呀。”老大爷蹲地上,目光里充满了淡定,“官府说是疫病,但事实,事实谁知道呢嘿,小老儿只知道来这里卖盐不用官引,官老爷还给贴钱,为什么不干反正我年纪大了,不怕死,死前能替儿孙留点读书钱也是好的。”
八贝勒好不容易从那段土话和官话结合的言语中听出个大概,心里不由感叹,这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沈县令给人发补贴啊,难怪路障前卖各色物资的人都有,且多是老人,应该是抱着跟卖盐老汉差不多的主意了。用命换钱。
“哎,看你们的气度也不是来卖蜂蜜的吧”八爷想起身的时候反而遭了老大爷的劝告,“投了个好胎,就该惜福。乔装打扮往三村里潜伏,小心惹了官府给家里招灾。不过若是你家比官府还有权有势,那就当小老儿没说。”老大爷摇头晃脑,挑着他的盐担子走来了,嘴里还哼唱着
“没说啊没说,小老儿我什么也没说”
小八爷朝周平顺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跟了上去。待八爷又问了一个卖菜阿婆和一个卖蛋阿婆之后,他就回来了。“打听清楚了,这老头在从前郑氏占领福建时卖过私盐,官府也知道,不过毕竟不是本朝的事儿,才放他一马。但他运气不好遇上个好赌的儿子,将家产败光了,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还在走街串巷。盐也尝了,就是普通的私盐,质地相比官盐粗糙些,但不至于要人性命。我买了些样品,回去喂给狗试试毒性。”
八贝勒点点头,看着周平顺收起了那包食盐。他刚刚看了一圈,除了颇有见识的私盐老头外,还有两人在卖盐,而其中一人驾着一辆马车,他不光光是卖盐,还卖酱、醋、大料、茴香。生意做得大,应该不仅仅是做“封锁三村”的生意。那就大概率不是盐上出了问题。
“守在村口的衙役,也是给了重金么”八贝勒问沈县令,“这些衙役可有身体不适”
沈县令喊了站岗之人过来,是个中年汉子,额头被太阳晒出了汗,但观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