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有这回事。”小八爷掂了掂手中的鸦片,“那你手下的人中有人碰这玩意儿吗”
“福寿膏什么价非勋贵之家用不起的。”姚法祖一脸自若,显得他对其中的门道一清二楚。
老鸨想堆起笑脸,想找机会插话跟这位贝勒爷介绍一下福寿膏的好处,但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而下一秒她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妙预感成真了。小八爷将鸦片扔给那个一看就干脏活的高瘦太监,又特地用手绢将刚刚碰过鸦片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去,将这玩意儿让她自己抽,一日三顿,每顿两支。”
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上来架住老鸨,让她跪在地上,偏又不得不仰着头,眼看着烟杆子要递到跟前了,而八贝勒带着人就跟事情解决完了似的往门口走。老鸨急了,也不端着那副老娘背景很硬的范儿了,她尖声叫道“八爷刚入朝办差,就不问问福寿馆是谁人的产业吗”
小八爷停住脚步,清冷的双目在那张没有表情的俊秀面孔上,透露出一种让人后背发凉的冷漠,就仿佛他注视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种不共戴天的死物。“你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的十天后断了药,你亲娘老子都能卖给爷。”
老鸨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像筛子一样抖起来。她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就就是抽烟罢了。满洲旧俗也卷烟吃”
八贝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了,从你那馆子里搜出来的福寿膏可不够多。为了到时候不至于因为断药受苦,不如你先将取货的门路说了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烟嘴堵住了老鸨的嘴巴,也一并堵住了她的声音。
离开了关押老鸨的隔间,小八爷带着看了全程的姚法祖和满丕等人走进了关柯起航的房间。这个穿绸缎的小少爷一脸瘦削,呆坐在简易的床板上发呆,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
“衣服是去年的。”姚法祖看了一眼就说,“没少在福寿膏上烧钱。”
除了小八爷和小伙伴姚法祖见多识广外,满丕和纳穆科这次都是长了见识了。“这还真能损毁人的身体啊。”满丕摇头,“提他回来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还没有我媳妇重。”
“这才哪到哪等到瘾头发作起来,无父无母卖妻杀子的事儿都做得。”小八爷看一眼就放弃了跟还在鸦片后劲中的人对话,将踏进房间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你们回去后清查佐领下的旗民,无论男女老幼,凡有沾染来路不明的药物的,都带来给我。”一行人离开小院的时候,八贝勒跟众人交代道。
满丕脸上的凶狠中夹杂了点犹豫“沾了这个的人就像沾了赌,自然是不能用的。但若是统统治罪,是不是也师出无名啊”
“你想哪里去了我先看看能不能救,若是中毒浅,养好了放庄子上做苦力。”
满丕这才笑了。“八爷仁慈。不过即便有,也不会很多。就算是柯起航这样的公子哥儿为了这福寿膏都拮据了,旗下人若有沾的,家人早就闹腾起来了,也瞒不了多久。”
“不可轻忽。”
“嗻”
京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八贝勒在大婚后没多久就查封了城外一间勾栏院的消息,马上就有人知道了。不过纳穆科等人的风声引导得好,外人只道是有个佐领在给八贝勒请安的第一天就无故缺席,一开始八贝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结果最后在女支子肚皮上找到了人。
“庄稼汉子还有几分火气呢,龙子凤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