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龙精神一震,大军粮草转运,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这也是皇帝信任他的清廉正直,才将大战的后勤交给他于成龙来做。这么一想,小于同志语气都不淡定了。“臣领命。”
“靳辅”康熙话说到一半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在场众人心里都一个咯噔,从前大家都在京城,什么事情都凭一张嘴一支笔斗胜负,因此根本不觉得靳辅有什么功劳,如今亲眼见了大河汤汤,哪里不知道靳辅是要时来运转了。
看着这些朝廷大员脸上跟调色盘似的,康熙嘴角勾起一个笑,将未尽的话说下去,“听说你昨晚停泊时上堤了,都看到了什么”
靳老头依旧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从几年前开始,他受的打压太多了,都不敢对自己的前途有所希望。“回皇上的话,罪臣测了滚水坝下淤积的黄泥的厚度。这两年水大沙多,该清淤了。”
“哦”皇帝来了兴趣。去年有新的传教士进京,康熙专门跟那个叫白晋的法国人学习了计算体积的方法。此时刚好遇到能够实践的机会,不由得技痒难耐,当即喊来了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又拉着靳辅一起推算了淤积在滚水坝下的泥沙有多少体积,需要多少民工云云。
因为计算需要用到纸笔案台,康熙带人回了船舱,原本聚集在船头的众臣也纷纷散去。倒是靳辅陪着皇家父子一直算到晌午,中间还从实践出发提了几个减成本的方法。
跟儿子们做完数学应用题的康熙很是满意,下旨靳辅修河有功,赏赐白银五十两作为安家费用,仍在御前听用。
虽然没官复原职,但能在皇帝身边当顾问,这对于失意的靳辅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老头儿整个人都有些懵,呆了几秒才在皇子们的提醒下磕头谢恩。
康熙看他实诚的样子也不忍心。治河这事是困扰中原王朝上千年的老大难了,即便是已经神化的大禹,不也没做到一劳永逸吗满人入关治水,到了康熙这儿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皇帝陛下其实不知道哪种方法是对的,也不确定下面的人有没有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耽误治河。
之前连年大水,有人奏报靳辅治河多年没有成效,平白浪费人力物力,康熙是真的有些迁怒靳辅,但眼下看看这老头落魄时还不忘关心堤坝的样子。
“有贵人提携你,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啊。”康熙说。
靳辅的小眼神有些茫然,他自从被问罪后可谓是四面楚歌,明党的小伙伴不少人比他还要惨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又能帮他在皇帝跟前进言呢
难道是纳兰性德可那位大公子不是出使俄罗斯去了吗明珠在家呆着呢,还有就是徐乾学兄弟了。然而徐家兄弟与他也就是一般的交情。
想了半天没想出结果的靳辅只好谢了恩,然后一脑子问号地离开了皇帝当书房的船舱。他从略显狭窄的侧边楼梯下来,绕道甲板的时候,刚好遇上从船尾向着楼梯走来的八阿哥。
小八爷脑门光溜溜的,反射着正午灿烂的阳光,腰上的黄带子一甩一甩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靳大人好久不见呀。”胤禩与人寒暄的样子愈发从容,看在靳辅眼里就是皇家子嗣气度非凡。
于是靳大人躬身行礼“罪臣当不得八爷说大人。”
八阿哥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知道了,靳大人。你那幕僚陈潢的身体还好吗”
靳辅被堵了一下,也没继续纠正小阿哥,只回答道“好,怎么不好正月里还跑去东大街舞狮了呢。”
呃,一个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