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千净发出低低的嗡鸣,林随安忙压住了刀柄,安抚千净这个酒鬼,刘青曦甚是诧异瞅过来一眼,林随安颇为尴尬,“咳,那个,这酒闻着好香啊,哈、哈”
刘青曦勾起嘴角,“此乃散花楼三十六酿中的白香,以辰初一刻初绽放的芙蓉花露酿造而成,据说配着新鲜的芙蓉花瓣饮用,滋味最佳。”
果然,第一梯队的美人送上了酒壶,第二梯队的美女们则为每桌送上一盘新鲜的鸳鸯芙蓉花瓣,花瓣粉白相间,娇艳鲜嫩。
林随安学着刘青曦的步骤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香,酒色醇正,犹如琥珀,再在酒水上摆上一片芙蓉花瓣,小抿一口,花香清新,酒香淡淡,入口微甜,不由有些陶陶然了。
隔壁桌对此酒褒贬不一。
靳若“这酒太淡了,没劲儿。”
凌芝颜“此酒入口虽甜,但后劲很足,莫要多饮。”
方刻“甜,难喝。”
台上的花一棠气呼呼瞪着这边,端着酒盏也不喝,光嚼花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靠吃花瓣修道成仙了。
第三梯队的女娘们上场了,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女娘,身着五色罗裙,拖着长长的披帛,发黑如墨,面如白玉,眼角以细细的红线挑高,显得整个人精致又端庄。
这名女娘一登场,整个场子先是一静,又是一片沸腾,尤其是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激动得满脸通红,好似长颈鹿似的拉长脖颈,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到女娘的脸上。
靳若疯狂拍林随安的肩膀,“师父师父师父,她就是名震益都的红香坊第一花魁,段红凝。”
林随安“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评价。
此女虽然容姿端雅,但就相貌来说,只能算中上莫非是她常年与花氏姐弟这般姿色的人物待在一起,审美标准无形中被拔高了
凌芝颜似是看出了林随安的疑惑,贴心解释道,“林娘子有所不知,凡声名远播的花魁,大多都不是以容貌取胜,而是以才艺动人。”
刘青曦“听闻段娘子最善古琴,技艺超群,能与随州苏氏的古琴圣手平分秋色,今日若能听她一曲,也算不枉此行。”
林随安“”
随州苏氏的古琴圣手不就是苏意蕴吗,应天楼的时候已经听过了,实在是不敢恭维。
段红凝行至厅堂中央,先向台上几位贵客伏身施礼,又转身一周,向在场所有人颔首示意,提声道,“今夜红凝受苏家主所托,筹办散花楼夜宴,甚是惶恐,若有不周之处,万望诸位海涵。”
“哈哈哈哈,段娘子客气了,”池太守已有三分醉意,面色通红,端起酒盏笑道,“能喝到白香,池某已甚是满意了。”
台下众人也是一阵起哄。
段红凝巧笑吟吟,“池太守觉得满意,红凝却觉得远远不够,此时良辰美景,夜色正好,宴会才刚刚开始,所谓欢宴欢歌欢一舞,解忧解愁解一心,诸位不妨猜猜,红凝请了谁来助兴”
“莫非是永昼坊的弥妮娜”有人惊呼。
段红凝笑而不语,躬身退后。
屋内的音乐突然变了,从可有可无的靡靡之音变得急骤强烈,一个壮年汉子双手持槌,擂起大鼓,声震九霄,动荡山岳,乐人们使出平生绝学,排箫、琵琶、箜篌、笙,拍板的节奏狂热激烈,忽的,整间屋子的灯同时灭了,所有音乐戛然而止,众人屏息静听,鼓声一声接一声响起,灯火一盏一盏亮起,亭阁中央出现了一名女子,下身穿大红色的灯笼裤,上身仅着一件黑色窄衣,类似现代的胸衣,手臂,腰肚皆是裸露的,赤着双脚,足甲染蔻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