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亮身份,不良人都怔住了。
“快住手全都给我住手”池太守提着袍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连连拍着胸口半晌才倒过气来,“凌司直、林娘子,都是误会,这位是益都司兵参军吴正清,现兼任司法参军一职,定是有人报官,他才带人来查探的。”又忙朝那位吴参军使眼色,“还不速速向林娘子和凌司直赔罪”
“林娘子”吴正清抹去嘴角的血,“你就是花氏的林随安”
林随安抱刀施礼,“适才唐突了,还望吴参军莫要见怪。”
吴正清眼皮一动,眸光闪动,露出笑脸,“原来是林娘子,真是好俊的功夫啊。”高高抱拳,“吴某输得心服口服。”
说实话,这个吴正清长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丑,高高瘦瘦,五官平平,配上一身官服官靴,在人群里也算亮眼,称赞林随安时的口气也算真诚,但林随安就是在他的口气里感受到了一种不舒服的气息,尤其在他说“好俊的功夫”这几个字的时候,目光飞快在林随安的脸上和身上流连一圈,眼神冒犯,令人作呕。
这种气息一闪而逝,几乎令人难以察觉,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完美,若无其事命令不良人驱散围观百姓,恭敬向凌芝颜施礼。
林随安心中嗤笑一声,脚尖挑起一颗石子飞出,轻飘飘击在了吴正清的下半身,吴正清正说“久仰凌司直大名”,嗷一声捂着某个部位跪在了地上,正对面的凌芝颜身手矫健侧身避过,好死不死,正好被姗姗来迟的花一棠赶了个正着。
“啊呀呀”花一棠以扇遮口,摆了个受宠若惊的造型,扯着大嗓门叫道,“花二木,快瞧瞧这又是哪个孙子啊”
花二木躬身一看,大惊失色,忙扶起吴正清“啊呀呀,这不是吴参军吗何故行此大礼啊快快请起”
吴正清疼得脸都变形了,根本直不起腰,口中呜呜乱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一棠歪头瞅了瞅,“真不是孙子”
花二木“四爷爷,真不是。咱们花氏哪能有这么丑的孙子。”
厚道的凌司直大人表示深切关心,“吴参军这般莫非是有什么隐疾”
靳若锦上添花“我认识一个治隐疾的名医,要不给花参军介绍一下”
吴正清的脸绿了。
维持秩序的不良人们实在忍不住,噗嗤噗嗤笑成一片。
林随安垂眼笑了这帮家伙果然是跟花一棠学坏了。
池太守被一堆“爷爷、孙子”的称呼搞得满头雾水,眼看着吴正清的脸越来越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非这吴参军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
“让开”
脸白似鬼的红衣男子风风火火撞开池太守,背着大木箱径直走向了装尸体的箱子,池太守大惊失色,“你是什么人诶”
红衣男子冷冷扫过来一眼,中指勾出仵作名牌甩了一圈,池太守闭嘴了。
血染红衣,面似无常,这位定然就是传闻中的大理寺特等仵作方刻。听闻此人验尸技术出神入化,能把死人验成活的啊呸,是能与死人聊天对话。
池太守十分欣慰一个花家四郎来任职,带来了一整个团队,府衙只需支付一份俸禄,真是太值了。
方刻的初检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给出了初步结论。
“死者女性,身份不明,年纪二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八到十二个时辰之间,结膜有瘀斑,颈部有宽浅凹痕,应是被人以索状物勒杀,凶器应该是两指粗细的绳索,死后被人放入木箱,更详细的需将尸身运回府衙再验。”
方刻顿了顿,漆黑的眼珠子转向了花一棠,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