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朱母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支起脑袋,迷蒙看了看四周,“吵什么吵”
众人一片愕然,花一棠差点扭断了脖子,朱家主急忙令人将朱母扶下来,朱母虽然有些虚弱,但已经能稳稳站住,脸色唇色也恢复了正常,抹了抹头上的汗,问道,“我又犯病了”
绣娘们红着眼点头。
朱家主万分惊诧,从上到下将朱母打量了一番,“朱婶,你真没事儿了”
朱婶搓了搓头皮,又摸了摸胸口,“奇了怪了,这次好像不怎么难受,感觉像睡了一觉,睡的还挺香”她闻了闻袖口,“对对对,梦里就是这个味儿真香啊”
香味儿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花一棠。
这个木小郎君刚刚从茅房里跑出来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异味儿,还携着一身扑鼻的香气,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大家没来得及细品,此时再闻,他身上的香气当真是馥郁浓烈,绕梁三日,熏得人眼睛疼。
花一棠也怔住了,这才想起木夏准备藏衣服的皮革袋时,方刻过了瞟了两眼,又翻着白眼走了,嘴里嘀咕着“果然已经腌制入味果然没必要”云云,当时方大夫手里似乎捏着一个药瓶,和林随安解药的药瓶很相似,但还是没给他。
莫非莫非他身上所佩戴的香料本就有解毒的功效
如此想来,当时林随安中毒后,也在他怀中睡得很香,原本他还欣喜若狂,以为林随安对他是、是思及至此,花一棠心里三分庆幸,三分失望,三分苦笑,还有一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木小郎君,你身上所佩香料可有什么讲究”朱家主正色问道。
罢了,来日方长。正事要紧。
花一棠振奋精神,绽出万分诚挚的笑脸,抱拳道,“此香名为水浴银蟾,乃是我家方大夫的独门秘方,有凝神静气,稳定心神之奇效,想必是恰好合了朱婶子的病症,啊呀呀,朱婶子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啊”
众人恍然大悟,朱母感动得双眼通红,“承蒙木小郎君施以援手,救我一命,我以后定然做牛做马,两肋插刀,以”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花一棠吓得一蹦三尺高,“我和朱主簿以兄弟相称,差辈了”
众人面面相觑,哄笑一片。
朱母乐不可支,狠狠拍了一下花一棠的脑袋,“我眼光可挑剔着呢,能看上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奶娃子”
花一棠捂着脑袋干笑。
朱母望着花一棠的笑脸,吸了口气,再次郑重作揖道“木小郎君救命大恩,我朱十娘愿以命相报”
雷泽坊,贤德庄。
林随安满头黑线“裘八兄,那叫以命相报,不是以身相许。”
裘老八挠头,“差不多吧”
围观众人扶额“差很多”
“哦”裘老八抱拳,“方小娘子救了我的命 ,我愿意以命相报。”
“免了,”林随安拒绝,“我又不是算命的,要你的命没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裘老八乐了,“得嘞,以后方小娘子若是用的上我裘老八的地方,您尽管说话。”
汉子们纷纷对林随安竖起大拇指
“方小娘子舍身救人,实乃英雄豪杰之本色”
“方小娘子这般武艺,可是跟什么世外高人修行过”
“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的厉害的功夫,方小娘子这招式可有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