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常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拼命拉住了朱母,吓得脸都绿了,“阿娘这位是、是方氏医馆方大夫的妹妹,您千万离她远一点”
“原来你就是方小娘子啊”朱母有些失望,转念一笑,又乐了,甩开朱达常,上前挽住林随安的胳膊往院里拉,“方小娘子快快里面请,正好我煮了茶,喝两盏去去湿气。”
林随安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进了院,坐在了小几旁,朱母认真为林随安舀了茶,双手奉上,林随安受宠若惊接过,瞄了眼茶汤的颜色,黄中带绿,实在不敢尝试,沾了沾唇,放下。
“这位想必就是朱主簿的母亲了吧,我是方安,前几日朱主簿帮家兄解了围,特来道谢。”林随安将那两包寒酸的茶叶送了过去。
朱母乐得不行,“方大夫的事儿我听五郎说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朱婶子就行。”
朱达常疯狂拽朱母的袖子,频率逼近羊癫疯阿娘莫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见个小女娘就想牵红钱,这林随安岂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若是惹恼了,一巴掌能把他拍成真正的大饼,若是万一让那个花家四郎知道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林随安眼角瞄着朱达常生不如死的表情,疯狂憋笑,“朱婶子有话直说。”
“方小娘子爽快,”朱母笑逐颜开,“我就是想请方小娘子给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传授传授经验,说说如何能像方小娘子和木小郎君一样,早早与心仪之人比翼双飞。”
旁听的李尼里闪了腰,朱达常差点没晕过去,林随安强撑着下巴没掉下来,心中大为震撼。
唐国民风开放,无论男女对贞操观都极为单薄,婚前的某些行为也往往被当做风流韵事的美谈,但让她一个女子向一个男子传授什么什么经验,也太前卫社死了吧
朱母“比如说说,木小郎君都是用什么法子才博得方娘子欢心的”
林随安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她太不纯洁了,想多了。
“阿娘,别问了”朱达常冷汗狂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夜之事乃是花家四郎为了掩护林随安做出的权宜之策,哪里有什么两情相悦。
“去去去,别打岔。”朱母嫌弃,“让方小娘子仔细说说,你好好记着否则你这不开窍的脑袋等老死那天也找不到媳妇”
林随安有些尴尬,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让她从何说起
可花一棠的谣言八卦已经放出去了,方刻打也打了,花一棠揍也挨了,还关系到潜入贤德庄查探线索的正事,无论如何这戏都要唱全套。
“呃这个”林随安挠脑门,“其实都是些小事那个比如比如吧他知道我喜欢吃切脍,就想尽办法做最新鲜的切脍;我不喜欢喝茶,他就不煮茶,煮白水;我总是不小心受伤,他就调制疗伤的药膏;我忘了涂,他就帮我涂;我喜欢胡凳,他就照着我喜欢的样子画图去请人去做;我去市集的时候不喜欢胡人身上的怪味儿,他就挂上一圈香囊待在我身边,让四周都香喷喷的”
林随安突然说不下去了,感觉心跳有些加快,呼吸有些发紧,似乎再说下去,便会有什么朦胧暧昧的东西破土而出,再也遮掩不住了。
那是她一直不敢触碰的,也不敢让自己相信的东西
至少,现在不敢
林随安暗暗呼出一口气,垂眼端起茶盏,佯装羞涩喝茶。
朱母听得满面红光,啪啪啪拍着朱达常的肩膀,“瞧瞧人家木小郎君,小小年纪就如此知冷知热,你连人家一根脚指头都赶不上”
朱达常连连点头,心道废话,那可是名震唐国的扬都第一纨绔花家四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