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竟敢如此造次,好大的胆子”方刻一个眼神,靳若和伊塔心领神会护在了两侧,一个横眉冷目,一个蓝眸如冰,神似两尊凶神恶煞的门神。
玄明散人怔了一下,飞快将方刻在白天的表现回忆了一遍,此人桀骜,似对龙神观颇有不满,更重要的是,县尉朱达常对此人颇为偏袒,莫非,有朱氏的后台
正盘算着,忽听街口处传来急促脚步声,朱达常率领一队不良人气喘吁吁赶了过来,见到玄明散人堵在方氏医馆门口,脸都白了,“观主且慢擒拿盗贼,维护治安乃是县尉之责,怎能劳烦观主亲力亲为呢”朱达常赔笑道,“观主有什么想问的,朱某皆可代劳”
玄明散人冷笑“我怀疑今夜火烧龙神观的贼人就藏在此间医馆之中”
朱达常连连摆手“绝无可能”
“朱主簿为何如此酌定”
“咳,”朱达常拉过玄明散人,放低声音,“实不相瞒,方大夫曾与我有恩,后来在东都犯了点小事儿,混不下去了,特来投奔我的。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虽是木讷了些,但绝对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绝不会与什么贼人有干系。”
“朱主簿此话当真”
“真的真的,绝对假不了”朱达常从身后的少年手里接过一贯钱塞到玄明散人手里,“观主放心,朱某就算将整个诚县翻过来,也要将那个闯入龙神观的贼人找出来,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玄明散人收起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朱达常松了口气,他身后的少年也松了口气,飞快退入人群,向方刻打了个眼色。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只有十三四岁年纪,正是木夏。
方刻早已汗流浃背,看到木夏带着朱达常前来救场,心道花一棠总算靠谱了一次,岂料就在此时,玄明散人眸光一闪,猛地扬起拂尘高呼,“所有弟子,立即将这间医馆掘地三尺”
道士们轰一下冲进了医馆,人数之多,速度之快,方刻等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流冲到了一边,靳若红了眼,正欲上前厮杀,被伊塔一把拽住。
“四郎有办法。”伊塔说。
方刻硬生生攥住了手里的毒药瓶,伊塔再晚说一瞬,他这毒药就洒出去了。
玄明散人冷笑着瞥了眼朱达常,大摇大摆走进医馆。道士们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将医馆里所有家具、摆设都掀翻了,朱达常面色青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看着一众道士闯入后宅,踢开每间厢房的大门,胡乱翻找一气,到了最后一间房前,一踹,没踹开。
“观主,这间屋子有异常”
“砸开”
门板“砰”一声被破,众人一拥而入,然后,全傻了眼。
房内芬芳香气乱迷人眼,一个容貌瑰丽的少年裸着半身坐在床上,长发如水洗过的黑色绸缎,披散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少年面若桃花,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泪光流转,甚是惑人,下半身掩在被子里,露出修长的小腿和赤脚,显然被子里并没有穿任何衣物。被子的另一侧,则是另外一双赤足,脚趾小巧,显然是女子的脚。
少年吓坏了,忙用被子将少女双足盖住,整个人发起抖来,长长的睫毛疯狂眨动,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落下,“方、方大哥,我、我和你妹妹是情投意合,情难自禁,才、才私定了终身我们是真心的,你、你不能拆散我们啊啊啊啊”
众人被少年的绝色所震撼,半晌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看向方刻。
方刻额角蹦出粗壮的十字青筋,指着床上的少年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着调的东西定是早就对我妹子不怀好意蓄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