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溜着墙边,凭借黑暗和植被的掩护,小心向源济堂方向前进,时不时能看到巡逻的道士路过,他们提着灯笼,三人一队,巡视的路线和间隔很有规律,显然是经过缜密计划的,越靠近后殿诚承堂,巡视的频率越高,到了源济堂的外围,每隔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队道士巡过。
林随安和靳若远远蹲在墙角的阴影里,有些发愁。
处理守门的道士不难,但每次巡逻队路过的时候,都会远远问一句守门的领队,“可有异常”,听到回答“无异常”后才离开。
靳若“深更半夜的,这些道士都不用睡觉吗”
林随安“大约是真想得道升仙。”
“看来只能留一个人在外面值守。”
“我的声音模仿不了男人,靠你了,好徒儿。”
“我教给师父的,师父可都记牢了”
“除了你的废话,都记着呢。”
很快,一队巡逻离开了。
林随安和靳若,躬身贴地而行,脚步又轻又快,仿佛两只融入夜色的猫咪,几个折转到了源济堂的石基之下,林随安手指夹住四枚的石子啪啪啪啪弹出,石子带着破空哨音击中了守门道士的后颈,四个道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软软倒在了地上。
二人无声跃上石阶,林随安将一个道士拎起来贴墙按着,靳若用一条黑麻绳从此人腋下穿过,黑绳另一头挂在屋檐内的梁上,拉紧系牢,晕倒的人便能以直立的姿势固定在墙边,在昏暗的夜色里,看起来就仿若醒着守备一般。
靳若显然以前没少做过类似的事儿,动作干净利落,一步到位,速度更是飞快,安置好一人只需要十息时间,立好第三人,撬开源济堂的门锁,二人推门闪身入内,将最后一个道士拉进门。
这名道士体型与靳若最相近,靳若三下五除二剥去道袍,套在自己身上,抓了把灰往脸上一抹,将地上的道士五花大绑,堵了嘴巴,低声道,“师父,我出去把风,如有异常,以枭叫暗号警示。”
林随安“若情况不对,自己先逃,不必管我。”
靳若呲牙一乐“师父武功盖世,徒儿自然是放心的。”
说着,闪身出门,扮成了第四个守门的道士。
林随安耳朵贴着门板,听到靳若说完“无异常”,外面的巡逻道士毫无所觉走过,方才松了口气。
源济堂并不像普通的道堂,面积不大,一览无遗,屋里摆着密密麻麻的木架,很像大理寺的案牍堂,只是架子上不是卷宗,而是各式各样的陶罐和瓷罐、有的大些,和方刻装标本的白瓷罐差不多,有的小些,和花一棠的香膏瓶相似,五颜六色的,猛一看去,仿佛一间古代版的化学实验室。
林随安在木架间穿梭,随手拿起一两个瓷罐,里面是空的,打开盖子,扇风嗅味,有种微微的涩味,一连换了几个罐子,都是一样。又转了几个架子,也是同样的情形。
至始至终,没看到任何装符水的瓷葫芦。
林随安想了想,用丝帕包了两个小瓷罐放进怀里,从怀里掏出一块厚实的遮光黑布,里面包裹着一枚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是临出发前花一棠塞给她的,说是南海特有的夜明珠,体积小,光源柔和,只能照亮手掌大小的范围,不易被他人发现,实乃偷屋盗窃必备之精品。
还别说,的确挺好用,珠光所照之处,视线清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