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林随安倒退半步,心跳如擂,呼吸急促。
花一棠离得很近,左臂虚托着她的腰,右手握着她的手腕,手指紧得犹如铁钳,目不转睛望着她,屏着呼吸,比她还紧张了三分。
方刻已经开始检验腹部表面的伤口,根据验尸进度推算,应该过了几十秒金手指看到的记忆画面依然维持在三秒左右,但现实里失去意识的时间却变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如何”花一棠低声问。
“应该是死前的一瞬间。”林随安道。
花一棠咬牙,“我是问你感觉如何头晕吗眼花吗耳鸣吗心慌吗脚酸不酸牙疼不疼想不想喝水吃东西睡觉”
林随安失笑,“还行。”
花一棠松了口气,眼角一瞄,方刻翻出一条锯子,一脚踏在停尸台边缘上,一脚踩着木凳,气势汹汹咯吱咯吱锯起了肋骨,忙拉着林随安退后,生怕溅一脸血肉模糊。
车太守和赵正止夺门而出,呕吐声惊天动地,靳若强忍片刻,跑了,林随安多待了半刻钟,也逃了,出乎意料的,每次跑得最快的花一棠居然坚守在了敛尸堂。
林随安面朝敛尸堂对面,正对着一排老槐树,双手内外翻掌,深呼吸室外的新鲜空气,催动金手指的回忆画面,越回忆,越觉得熟悉,那刀的走势劈、贯、转、扫、荡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了”靳若蹭过来,撞了一下林随安的肩膀。
林随安“啊”
“之前你答应过的,说只要破了沉尸案,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林随安这才想起之前对靳若的承诺,拉着靳若走过来些,车太守和赵正止还吐得昏天暗地,无暇顾及她二人,林随安放低声音,“其实,我能看到死者的记忆。”
靳若“”
林随安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唉”靳若老气横秋叹了口气,“师父您以后还是和姓花的保持些距离吧,这吹牛扯皮的习惯可不好。”
林随安挑眉,“你不信”
靳若吐舌头,“我信你个鬼”
林随安有些无奈。
果然,这般离谱的设定,只有同病相怜的花一棠才会毫无障碍接受。
不多时,敛尸堂的门开了,花一棠和方刻走了出来,方刻拿着一张填写完毕的检尸格目,花一棠的脸和检尸格目的颜色差不多。
方刻“死者铁海,年龄五十岁,男,身高七尺六寸,致命死因为两处,一处在喉骨下三寸,气管被割断,一处为脐下半寸,内脏被横切,当场死亡。身上另有四十八处刀伤,皆为死后伤,伤口大小、深浅皆不同。致命伤和死后伤虽然形态类似,但不是同一凶器,而是形状相似的兵器。”
“你说什么”赵正止转头叫道,“有两柄一模一样的刀”
方刻“天下不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刀,只有形似的刀。”
车太守“这位仵作的意思是凶手先用一把刀砍人再用一把刀虐尸这合理吗”
方刻叹气,表情写满了“好蠢”的鄙夷,“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用了两把形似的刀。杀人者力气更大,出刀果断,力透骨骼;虐尸者力气较小,出刀黏连,只达皮肉。”
花一棠也掏出一张纸,“我根据方兄对凶器的推断,简单绘制了凶器的造型,”说到这,砸吧了一下牙花子,“很是出乎意料。”
车太守和赵正止定眼一看,骇然变色,赵正止抢过画,扭头死死盯着林随安和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