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卿没忍住,也“噗”一声。
林随安对卢侍郎刮目相看不愧是朝廷高官,比花一棠还会指桑骂槐。
苏意蕴的脸青了,大约是碍于卢侍郎的身份,眼睛眯了眯,竟是不动声色忍了下来,还端起酒盏敬了卢侍郎一杯,又道,“花四郎说的不错,林娘子实乃江湖奇人,想必她能看上的人,定是天下奇才。苏某不才,今日想趁此良辰,与花家四郎比试一番,不知花家四郎可敢应战”
喔嚯原来苏意蕴目的是这个。林随安懂了,花一棠刚侦破大案,声名正盛,苏意蕴今天定是有备而来,大概率是想靠踩花一棠的名气上位。
花一棠眨了眨眼,“花某在扬都,一年要与人比试三百余场,从未有过败绩,苏十郎竟想挑战我,好大的口气啊”
此言一出,莫说其他人,连凌芝颜和林随安都惊了。
林随安“你一年要与人比试多少场”
凌芝颜“都比些什么”
花一棠挺直腰杆,小表情别提多自豪了,“那可多了,马球、蹴鞠、斗鸡、双陆、呼卢、长行、喝酒、打架、骂人,花某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人群中隐隐传出笑声,众学子交头接耳,面带不屑。
林随安和凌芝颜双双扶额,
苏意蕴笑了,站起身,“今日诸位举子来此,皆携有平生得意之作,想必花四郎也有准备吧”
花一棠“啊呀,原来苏十郎想比这个啊,巧了,花某今日还真带了些。”
“花四郎可愿与苏某一同展示,请卢侍郎、张少卿、凌司直和诸位举子品评”
“行啊。”
张少卿扯凌芝颜的袖子,“花四郎今日写的诗如何”
凌芝颜嘴角抽动,“大约是我四岁的水平。”
张少卿捂着脸“哎呦我的娘诶”。
卢侍郎挺高兴,立即命人掌灯搬桌,六条长约三尺的桌案齐刷刷摆放在后院中央,算是比拼的场地。苏意蕴令候在院外的书童将他的诗卷送了进来,铺满了三条桌案,林随安原本对花一棠还挺有信心,待看完苏意蕴的诗作,心里也没了底。
因为她根本看不懂
苏意蕴写的大约是行书或者草书,字形十分曲折离奇,不知所云,但看众人频频点头赞赏的表情,显然是好字,卢侍郎口中赞叹有加,举子们拍案惊奇,口呼“好诗好诗”,若不是凌芝颜和张少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随安甚至都以为这些人全是苏意蕴找的托儿。
唯一一个持不同意见的就是白汝仪,转了一圈,连连摇头,可惜无人关注他的意见。
林随安悄悄戳了戳花一棠的胳膊,“苏意蕴的诗很厉害吗”
花一棠连连点头,“不愧是随州苏氏出身,的确有几分文采。”
“比你如何”
“放心。”花一棠表情还挺得意,“花某根本没有文采。”
林随安“”
你得意个屁啊
众人赏完苏意蕴的诗作,再看花一棠的三张条桌,光溜溜空无一物,皆有些纳闷。
卢侍郎“花四郎,你的作品呢”
“这儿呢”花四郎抽出自己唯一一首“诗作”,铺在了桌案上,只占了一个桌角,说有多寒酸就有多寒酸,众人围过去定眼一瞧,立时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玩意儿”
“莫非是孩童戏耍之作”
“非也非也,我十岁也写的比这好。”
“就这般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