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颜吃两个毕罗,擦了擦嘴,端正跪坐,“张少卿和陈公说了,既然花家四郎如此孝敬花一棠怒吼谁孝敬他们了,是你厚脸皮抢走的他们无功不受禄,今日工部侍郎卢英杰卢大人家中设宴,若是花家四郎不忙的话,不妨与凌某和张少卿一同前去。”
喔嚯林随安听明白了,大理寺这帮人是要帮花一棠走关系啊
“工部侍郎卢英杰,我记得他和礼部侍郎温重颇有交情”花一棠眨了眨眼,啪一声展开扇子,靠在凭几上摆了个造型“哦,我算是听明白了,我帮你们大理寺破了沉尸案,你们定是对花某感恩怀德千分崇敬万分佩服,可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冥思苦想左右为难想了这么个拐弯抹角的法子谢我。”
林随安“”
怎么什么话到这货嘴里就变了味儿
凌芝颜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总之,这个月耽误了花四郎不少时间,今夜请四郎带好行卷的信笺和诗文,张少卿自会帮你向卢侍郎推荐。”
花一棠点了点头,“信笺倒是可以现写,问题是,我从不写诗,也从不作文啊。”
一榭死寂,靳若嘴里嚼蒸饼的呱唧声都停了,所有人齐刷刷瞅着花一棠。
凌芝颜端正的脸皮不受控制抽搐,“你刚刚说什么”
花一棠摇着扇子笑了,“花某堂堂扬都第一纨绔,平日里的时间自是都用在吃喝玩乐的功夫上,至于吟诗作赋,哎呀呀,不擅长啊不擅长。”
方刻“切”了一声,靳若的白眼翻得和蒸饼一样大,伊塔依旧很捧场,口呼“四郎威武”,木夏笑吟吟给花一棠倒了杯茶润喉。
林随安有些好笑看着凌芝颜的脸变成了青绿色,腾一下站起身,长吸一口气,“花一棠”
花一棠欢快摇扇子“哎,在呢”
凌芝颜闭了闭眼,强忍怒气,将两个食盒递给木夏,“请送去大理寺,”转身拖着花一棠往外走,“现在,立刻,去写诗”
花一棠被拽得趔趄连连,“哎哎哎,凌六郎,你不能赶水鸭子上架,轰老母猪上树吧”
“你还不如母猪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世上岂有我这般丰神俊朗的母猪不对,我是公的,也不对,我不是猪,啊呀呀,疼疼疼凌六郎你慢点,所谓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有的事不可强求啊啊啊啊”
众人目送二人背影远去,皆是无语问苍天。
靳若问木夏“姓花的不会真的对行卷毫无准备吧”
“四郎自然早就备好了。”木夏笑吟吟提起食盒,“只是想逗逗凌司直罢了。”
靳若“”
方刻“花四郎是不是快闲出屁了”
林随安“我倒是觉得,今天是凌司直最开心的一天。”
众人震惊你哪只眼睛看到凌司直开心了
挺开心的啊,林随安美滋滋喝了口羊肉汤,心道,瞧凌大帅哥那暴起的青筋,滴溜溜圆的大眼珠子,坚决果断的大嗓门,比前两日有活力多了。
花一棠为他无聊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凌芝颜关在屋里,勒令不写完二十首诗不许出门,临走前还将明庶和明风派来把门,花一棠在屋里鬼哭狼嚎,哭天抢地,磕磕巴巴总算是写出来了,嗯,一首。
诗文如下
孤身冷冷泪两襟,万古悲凉夕阳西。
脑袋空空秋风没,六郎听我夜悲啼。
众人一致评价情真意切,狗屁不通。
酉正一刻,凌芝颜来了,瞧见花一棠的诗作,七窍生烟,面色铁青,纠结许久,只能认命,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