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吞了口口水,这位林娘子好俊的功夫
“记起来了吗”花一棠道,“这是田翠儿的荷包。”
张淮了然田翠儿是第二个受害人。
文郎捂着半边脸,惊恐瞪着林随安,林随安拿起了第三个荷包,轻飘飘的扔了过来,荷包是绿色的,没锈什么花样,只坠了条淡黄色的丝绦,飞得也轻飘飘的,却在靠近文郎三尺远的位置突然加速,重重撞上了他的肩膀,文郎整个人擦着地面退了两尺远,后背咚一声撞上墙壁。
花一棠“这是宋七娘的荷包。”
文郎笑不出来了,半边脸肿了,半边脸白得吓人,又喷了口血,“唐律规定,严禁酷刑逼供,若有违者,按渎职罪论处,堂堂大理寺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张淮挠头“这个嘛”
花一棠“唐律有规,断案审案定要人证物证俱全,花某只是将物证送到凶手面前,让他好好看个清楚,有何不对”
张淮“正是正是,罗列证物乃是必要环节。”
狱丞老良“谁看到酷刑逼供了”
几个小狱卒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林随安笑了一声,一抖包袱皮,剩下的荷包唰唰唰飞了出来,朝着文郎劈头盖脸砸了过去,还有一个准准砸在了裤裆处,文郎的惨叫声失了柔媚,只剩下杀猪般的凄厉。
花一棠走到监牢前,握着扇子,居高临下看着满地翻滚的文郎,“这些都是你让樱桃随身携带的,你精心收藏的荷包,它们原本的主人都死在了你手里,一共十五枚,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文郎抬头,双目赤红如同火烧。
“不要不要打他了,都是我做的”樱桃跪地大哭道,“是我拐了那些女娘,又杀了她们。都是我做的,你们抓我吧”
文郎咳出两口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发起抖来。樱桃的哭声更大了。
花一棠转身,撩袍蹲在樱桃面前,眼神凌厉如刀,连环发问,“你说是你拐了那些女娘,那你说说,你用什么办法拐了她们在何处拐了她们用什么办法杀了她们如何处理尸体的如何抛尸的抛尸的地点在何处”
“我、我把她们骗上马车,然后用迷药,”樱桃声音越来越越小,语气很不确定,“然、然后用刀杀了她们”
“迷药是什么种类现在在哪杀人的刀多长多宽你从何处得来的现在刀又在何处”
“这些我、我记不清了但、但是的确是我做的,我记得有一个女娘,在厚载门,就是码头旁边的那个糖水铺子,我假装撞到了她,为了赔礼,送她回家,路上就、就用迷药”樱桃哭得说不下去了。
花一棠眯眼“那两个在富教坊失踪的女娘,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骗她们上车吗”
“对对对一样的”
“一派胡言”花一棠声音骤厉,“真凶所有拐人和抛尸地点都特意避开了富教坊,这些事根本不是你做的你在替他顶罪”
“不不不真是我”樱桃猛地拽住花一棠的袖子,泪流满面,“那个盲女真的是我做到我还记得,那名盲女叫瞿四娘,家里还有个眼盲的爷爷,她、她笑起来很好看,像糖一样”
花一棠狠狠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林随安看向牢房里的文郎,他还是那个姿势,伏着身子趴在地上,肩头和躯干微微抖动着,双臂紧紧夹在脸颊两侧,林随安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因为恐惧或疼痛而发抖,而是在偷偷的笑。
他在庆贺,庆贺樱桃在为他顶罪
一股怒气从胸腔窜上脑门,手中千净禁不住发出刀鸣,释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