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没错,咱们净门虽然现在有些辛苦,但只要熬过去,待高名成就之时,何愁不能锦衣玉食”
三长老“你们可拉倒吧,沈勋天天画大饼,熬了三年又三年,越熬越穷,恐怕还没等到那一日净门先散了”
七长老“我入江湖图的就是个爽快高兴,反正我断不会再去做熬汤蒸面生火做饭伺候人的活计。”
五长老“可是仅凭买卖消息,根本无法负担净门的开销啊以前虽然做吃食买卖辛苦些,但起码有饭吃,总比兄弟们日日在街上闲逛无所事事要强吧。”
八长老“而且你们觉不觉得,这几年咱们东都净门能打探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了。”
九长老“那些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垃圾消息,根本没人买,要也没用。还是沈长老说的对,净门若想发扬光大,就要与那些成名的江湖门派一般,以武治门,树立威信,震慑江湖”
喔嚯,果然是以嘴炮功夫立世的门派,吵架时候个个精神百倍,和刚刚一招就倒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林随安看得啧啧称奇,目光转了一圈,发现似乎少了一人,找了半天,总算发现了箱子后面的十长老丁坤,脸朝下趴着,居然还在装死,不由大为感佩。
这人是属蜗牛的吧
花一棠用扇子敲了敲凌芝颜,低声问“怎么搞成这样”
凌芝颜掐着额头,感觉脑袋已经大了一圈,无奈道“靳若说按净门的规矩,净门弟子可自行决定去留,愿意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然后,他们自己就吵起来了。”
花一棠长长“哦”了一声,冷笑道,“就他们这几个瓜子仁脑袋,吵到明年也没用,全是狗屁不通的废话。”
林随安诧异,想不到净门还挺民主。只是听这辩论的主题似乎不是去留的问题,而是净门的路线方针问题,莫不是吵着吵着歪楼了,还是说,靳若此举有什么深意
靳若的状态有些奇怪,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几名长老身上,而是向远处眺望,遥望着河面扑棱棱飞远的一群白色水鸟,在天际处仿佛一团飞舞的花瓣,河水的波光掠过他的额头,凝结在眉头的褶皱里。
林随安突然有种感觉,靳若似乎有些悲伤。
她还记得在王壕执念记忆中的少年靳若,对着夜空发下誓言
我要重振净门,让净门门徒吃好的,喝好的,睡在大屋子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好日子
几位长老的吵嚷声更大了,靳若的视线终于投在了他们身上,沉默地看着,抿紧了嘴唇林随安有些不爽了,靳若可是她内定的徒弟,怎么能受这般委屈。
林随安两步走到靳若身后,千净剑鞘咔一声戳在了箱子盖上,刀身藏鞘嗡鸣不止。
整座赏楼倏然死寂一片,几个长老立时闭嘴,恨不得将喷出去的口水都吃回去。
林随安冷眼扫过众人“靳若是我徒弟,欺负他,找死吗”
靳若猝然看向林随安,眼睛绷得溜圆,东都净门众人脸皮疯狂抽动,写满了“喂喂喂,到底谁欺负谁啊”。
“靳若,放手去做,”花一棠将沈勋踢到一边,和林随安并肩而立,扇子摇得颇为嘚瑟,“师咳,花某给你撑腰。”
靳若怔怔看着二人半晌,垂眼切了一声,站起身,迈步越过一众长老,站在净门弟子面前,提声道,“我来东都这几日,走遍了东都南市、西市、北市、一百零三坊六成的食摊,一共一万七千六百六十四家,位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