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眼角拉得高挑纤长,嗤笑一声。
林随安第一次见到花一棠这般表情神态,觉得颇为神奇,这般的花一棠嗯颇有些黑化的质感,漂亮得更有层次了。
靳若和方刻显然跟不上林随安的审美水平,面有忌惮,连凌芝颜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撞了花一棠一下。花一棠神色一动,那种妖冶之色倏然消散了,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唯有林随安颇为遗憾。
“无故散发谣言,干扰案件侦破,按律笞十杖”凌芝颜冷声道,“明日自行去京兆府领罚”
四人连连磕头“是是是”
凌芝颜吸了口气,继续问案“单远明常去什么地方喜欢做什么”
齐溪“他都与我们在一起,去去大理寺”
靳若“去大理寺找麻烦呗”
四人羞愧难当,头垂得更低了。
花一棠“单远明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如何”
四人现在一听花一棠的声音就抖个不停,尤其是这个问题还如此怪异,四人目光交流数次,才回道
“回花四郎的话,白苹家境不好,平日里甚是节俭。”
“节俭”花一棠冷笑一声,“他一身装扮都是花氏成衣铺的货品,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皆为上品,长衫一千文一件,靴子两千文,幞头五百文,腰带四百文,也就是你们这帮眼瞎的看不出来罢了。”
此言一出,四人皆惊了。
“怎么会”
“他平日里连饭都舍不得吃”
说到这,马秦怔了一下,神色微变,“这么说来,白苹与我们一起时,说是为了省钱,一日只食一餐,我们还甚是担忧他饿坏了身体,常想着接济他一二,但每每都被推辞。此时想来,他不但没瘦,似乎还胖了些。”
靳若“他定是瞒着你们吃独食”
凌芝颜“你等且仔细想想,单远明这些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
四人皱眉思索片刻,得出结论。
“大约是十月初,有一日他换了新衣,说是有贵人买了他几卷书画,他要穿的体面些去大理寺,方能为天下学子讨个公道。”
“对对对,也就是从那日开始,他日日游说被迫离开冯氏的寒门学子为冯氏鸣冤静坐。”
十月初
林随安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也就是冯氏舞弊案刚审定之时。
凌芝颜“他可曾说过那位贵人是谁”
四人齐齐摇头。
花一棠“除了你们四人之外,他平日里还与谁走得亲近”
四人继续摇头。
“白日里我们都在一处。”
“坊门开后便去大理寺门前静坐,直到坊门关闭前才归来,入夜后皆是各自回屋歇息,并未见过他与旁人亲近。”
万林唉声叹气,“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这倒未必。”凌芝颜道,“起码知晓了四条线索,其一,有人在暗中资助单远明,与他见面甚是秘密,见面时间多半是在入夜后。其二,资助的内容大约与冯氏一案有关。其三,背后之人与单远明第一次联系应该在十月初。其四,今日单远明曾出过一次门”
花一棠慢悠悠摇着扇子,喃喃道,“他孤身一人去了何处是去见什么人,还是做了什么事”
单远明最后去的地方定是重要线索,可惜无人知晓他去了什么地方。若是东都净门的眼线还在,查到这些易如反掌林随安不由看了眼靳若,靳若显然也想到了,皱紧了眉头。
就在此时,方刻突然将他的大木箱哐当一声放在了桌案